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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九)流浪汉享用的肉便器

  「又要去那个吗?」周墨绫交叉双臂,不满地看着她。

  

   黑栗栗套上长长的白色过膝袜,夹住两个振动棒的控制器,丰满但不累赘的腿肉被袜口勒紧,挤出一圈内陷的深沟。过膝袜太紧了,但是黑栗栗知道,什么衣服都得要小一号的,这样穿最色气。

  

   「既然开始做了,就得做下去嘛。」黑栗栗从衣架上取下长风衣,披在赤裸的身上,也不扣上纽扣,就任前襟这么敞开着。如果角度适当,从乳沟到肚脐,再到塞着两根按摩棒的下体都能一览无遗。

  

   她拿出一个红色的项圈套在自己的脖子上,然后举起项圈上的狗链,转了一圈,「怎么样,可不可爱?」

  

   随着黑栗栗身体旋转,松垮垮的风衣随风而起,雪白中透着嫩红的肉体暴露在空气中。白色过膝袜上方是两根按摩棒,毛绒狗尾巴探出饱满的臀瓣,粉色桃心的乳夹铃铛摇晃,一条银链穿过乳环和阴蒂环,随风飘动,最后是黑栗栗那摄人心魄的眼睛,就算是同性也难以抗拒的魅惑。

  

   周墨绫偏过头去,故意不看搔首弄姿的黑栗栗。

  

   黑栗栗邪恶一笑,踮起脚尖用嘴唇含住了周墨绫的耳垂,惹得她惊叫一声,向后一跳,说道:「干什么啊!」

  

   周墨绫赌气似的走到一边,坐到沙发上,打开电视机,电视机里播报着本地的时事新闻。她又拿出手机,明显对自己做的事心不在焉。

  

   「你的手机找回来了?」黑栗栗问道。她注意到周墨绫的手机是之前的旧手机。 如果她没记错,这台手机应该在上上周周五丢了,接着神秘出现在穿刺杰克等几个淫魔手中,被他们用来欺骗白栗栗,让她误以为周墨绫被绑架了。

  

   「哦,」周墨绫戳弄着手机屏幕,「赵安盛还给我的,他说是在课桌下找到的。」

  

   黑栗栗玩味着这句话中的含义。 手机当然不可能是赵安盛找到的,最有可能的是,一开始就是他偷走了周墨绫的手机,然后把她的手机交给了那个戴黑面具的男人,也就是交给了一个淫魔,所以手机才会出现在穿刺杰克等人手中。大概,之前夏茸中毒事件还未暴露的时候,赵安盛仍一直藏匿着手机,但东窗事发后,便把手机还回来了。

  

   电视播音员用波澜不惊的声音播报着新闻:「16号下午,警方接到居民报案,靠近港口地区的出租房内散发出恶臭。敲门无人应答后,警方破门而入,在出租房内发现了六名男子的尸体,死亡已经有一星期有余,三名死者系被多道整齐的尖锐物划伤而死,另外三名死于重击造成的内出血。经过初步调查,警方已经锁定了犯罪嫌疑人。」

  

   周墨绫拿起遥控器。

  

   「等一下!」黑栗栗阻止了她换台。

  

   电视屏幕上出现了一个年轻男子的照片。与常见的通缉犯照片不同,这张照片清晰得惊人,短发的男子稚气未脱,面目清秀,嘴角带着玩世不恭的微笑。

  

   「嫌疑人巫新玮,男,19岁,身份证号……」播报员说着一连串嫌疑人的信息。

  

   「简直有点小帅。」黑栗栗看着嫌疑人的照片,「居然杀了那么多人,帅男人果然都不可信任啊。」

  

   周墨绫突然说道:「你觉得……爱是有禁忌的吗?」

  

   黑栗栗愣了一会,意识到周墨绫根本没认真看电视,笑道:「哦——你是想问,你和我之间的禁忌之爱是不是违背人伦的吧?没问题哦——虽然我们都是女孩,而且我不过只是双重人格之一,但是——」

  

   「闭嘴啦!」周墨绫耳根通红,「人家才不喜欢你呢!我只是为了气白栗栗那个笨蛋才说什么恋人未满之类的话,别自作多情……」

  

   「嘿嘿嘿,」黑栗栗裹起风衣,「走啦,不要太想我哦。」

  

   关上的门后冲出周墨绫气呼呼的大叫:「滚吧!你就被那群流浪汉干得满肚子精液我也不会管你!」

  

   黑栗栗把手伸到大腿上,打开了两根按摩棒的开关。 酥麻入骨的快感刷地从塞得满满当当的下体传来。

  

   「咿……果然……很够力。」

  

   阴道和肛门里两根粗大的振动棒是新买的,具有分节旋转振动功能,小穴里的那一根顶端还能高速伸缩,冲击她敏感的花心。最让她忍受不了的,是尿道里的一根连在阴道按摩棒上的橡胶棒。纤细的橡胶棒堵在未经开发的尿道中,随着按摩棒的振动搅动着她排泄口的敏感神经。半是刺痛半是瘙痒的快感让她脑袋发晕。

  

   「不知道……到目的地之前,会泄上几回呢……」黑栗栗痴痴地笑,系上遮面的口罩,一瘸一拐地走下楼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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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路上,黑栗栗好几次以为有人窥见自己的裸体了。她没扣扣子的风衣时不时随风飘起,因羞怯而兴奋得发红的身体在夜晚仿佛发着白光。虽说选择的是人迹稀少的小路,但是太阳落山还没多久,时不时能碰见归家的行人。每当这时,黑栗栗就躲到墙角或是树荫后。

  

   黑栗栗走上一段路就得休息一下,让自己因接连不断的羞耻高潮而酸软的腿恢复体力。她咬着自己的手指,靠在墙边,夹紧双腿,一边感受阵阵肉体的欢愉,一边忍受随时可能被发现的刺激。

  

   「如果被发现了,不知道会怎么对待呢……」黑栗栗痴痴地想。是会被当做变态痴女驱赶,还是被扔石头叫骂,或者被拉到无人的角落干得天昏地暗呢?

  

   想着淫荡的念头,爱液就止不住地淌下双腿,阴核也探出头来,在冰冷的空气中颤抖。黑栗栗揉搓着细细的肉芽,呻吟着向目的地走去。

  

   其实就算被路人发现也没什么,她脸上正蒙着白口罩,没人会认出她来。不过,肯定会被当成变态。 风衣下一丝不挂,脸上还戴着口罩的少女,怎么看都是网络上常见的拍摄露出视频的痴女。

  

   但是,黑栗栗今晚的目的不是拍摄露出视频。

  

   通过绿地公园的大门后,就进入野蛮生长的土地了。黑栗栗快步行走,循着荒草中熟悉的小径前进,走到了一间无人的小屋前,打开破旧的木门,吱呀一声,走进房间。

  

   她打开手机的闪光灯。房间是一间公厕,不过不是夏茸去的那一间,虽然结构大致相似。黑栗栗微微一笑,脱下了风衣,除了过膝袜外一丝不挂的身体暴露在黑暗中。她从风衣的口袋里取出一支马克笔,开始在身上写字。

  

   等黑栗栗写完的时候,她的大腿内侧、小腹和雪乳上已经布满了淫乱羞辱的字句了。「母狗」「中古肉便器」「大奶骚货」「免费飞机杯」等字眼涂满她的身体,她又在小腹上画上了爱心状的子宫图样,然后写上「精液倾倒场」。

  

   黑栗栗在镜子前满意地审视着自己的身体:「真是头彻头彻尾的肉便器呢……」她从风衣口袋中拿出绳子,开始做自我捆绑。

  

   先是躺在马桶上,把背部靠在坐便器上,头枕在硬邦邦的水箱上,然后扳起双腿M 字开脚,用绳子把大腿小腿并在一起,同马桶上方的水管捆在一起。经过这一番束缚,黑栗栗就像是马桶的新部件一样,和坐便器牢牢连接,张开私处迎接着使用者,双腿无论如何也不能合上。

  

   她用一个中空开口的口塞堵住了自己的嘴,舌头垂着唾液从圆形的开头伸出来。然后是眼罩,最后是把自己的双手用手铐拷在水管上。

  

   咔哒的声响,她的手被拷在水管上了。钥匙在风衣里,风衣在前面的地板上,她自己是无论如何也碰不到的。

  

   每当这时候,黑栗栗的心就跳得像是要冲出胸口一样。这种动弹不得,只能被动地忍受着淫虐的感觉像是毒品般让人上瘾。 究竟自己为什么会这般痴迷于像是物品一样被人使用呢?

  

   下体的按摩棒孜孜不倦地以最大功率振动着,阴道里的那根也不停地冲击着她小穴的最深处,尿道塞更是搅动不止。阴精逐渐灌满无法排泄的膀胱,压迫着她塞得满满当当的下体。 随着一阵颤抖,黑栗栗在黑暗中扭动着自己的身体,在绝顶中发出不知羞耻的淫叫。

  

   不知高潮了几次,膀胱被潮吹的液体充满的时候,终于听到了脚步声。来了,有人来了,要被像飞机杯一样使用了。黑栗栗翻着白眼,括约肌紧紧夹住尿道塞,达到了一个高潮。

  

   「又见面啦,飞机杯小姐,等我们很久了吧?」

  

   另一个男人玩弄着她的尿道塞:「哟,连这里也可以插进去的吗……现在高中生都这么会玩了。」

  

   「身上这些字……够骚的。」

  

   尿道塞被拔出来,黑栗栗一阵闷哼,尿道像是要被抽离体外。感受到排泄的可能,被潮吹液和尿液涨得满满的膀胱本能地收缩,想要排出液体。

  

   但是,尿道塞即将拉出尿道口的一剎那,它又被啵地一声塞了回去。黑栗栗反弓身体,痛苦而欢悦地扭动着,膀胱收缩却不能排泄的憋尿高潮几乎打碎她的意识。

  

   「嗷咿咿咿啊啊——啊啊咿咿嗷——咿呀——」黑栗栗呼吸急促,伸出开口器的舌尖颤抖着。

  

   阴道里的振动棒被抽出来了,然后是温热而坚硬的异物滑进了湿润的阴穴,另一根异物也从嘴中的开口器捅了进去,臭烘烘的肉棒一口气贯穿了她的上下两个洞口。男人猛烈地冲击起她的身体,把她的脊背撞在坚硬的马桶上。

  

   被像飞机杯一样使用了,但是男人们仍然不肯放过她身上的其他部位。阴环和乳环上的细链被扯来扯去,敏感的乳头和阴蒂给下体的快感波浪又增添了一个尖锐的波峰。

  

   尿道塞的刺激是最强的,男人时不时拔出尿道塞,又塞回去,把原本用作排泄的通道开发成为新的性感带。小腹被恶意地按压,强烈的尿意得不到释放,还要被压力推上痛苦的边缘,但是全身快感的霸权扭曲了这个触感,把本来就处于不适与官能分界线的涨尿感化为新的高潮源泉。

  

   「呜呜唔唔唔——呜呜——(好想尿尿……尿不出来……膀胱被压……再压就要疯掉了……)」

  

   男人们一个个在她的身体里射精,把上下三个穴口都变成了流淌着白液的飞机杯开口。当他们发现黑栗栗反应逐渐变弱,无论再怎么按压膀胱、牵拉阴蒂环也不能让她收紧两穴的时候,终于开始想办法。

  

   「真的可以吗?」

  

   「试一试呗!我看片里都是这么演的。」

  

   「来来来……」

  

   黑栗栗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她正在高潮的余韵中调整凌乱的呼吸。但接下来的一击让她忘记了呼吸。

  

   一根极粗的东西强行撑大了她的肛门,然后粗暴无理地往里挤。

  

   「唔唔唔唔唔——唔唔唔呜呜呜呜!」黑栗栗眼泪一下子就飙出来了,但是立刻被眼罩所吸收。

  

   「哎哎哎!真的紧了!」侵犯着她的前穴的男人说道,「再来!再进去一点!」

  

   那个把五指前端塞进了黑栗栗的直肠的男人更加用力地向直肠深处前进,肛门的括约肌哪里敌得过成年男子手臂的肌肉,很快,手指的末端最粗处也到了肛门外。

  

   「唔唔唔……呜呜呜!唔唔唔!(等一下……再等一下……我还没有放松……这么硬来的话……)」黑栗栗扭动着身体,但是没有人能听懂她的意思,当然,听懂了他们也不一定会听。

  

   于是,男人一使劲,把整个拳头塞进了黑栗栗的肛门。

  

   黑栗栗绝叫一声,身体上仰,然后瘫倒在马桶上。

  

   「没动劲了,不会出事吧?」有人有些害怕。

  

   「你新来的不知道了吧,昏过去了而已。」一个人说,抽出了黑栗栗的尿道塞,然后在满溢的尿液喷出之前,把两根手指捅进了娇嫩的尿道。

  

   「呜呜呜呜呜呜呜!!!!」一动不动的少女猛地挺起身体,喉咙里挤出介乎惨叫和浪叫间的声音。

  

   「看吧,活了。」

  

   男人们继续轮奸着从昏迷中醒来的少女。

  

   当所有人都射完了最后的精液后,他们用轮流用手伸进黑栗栗的肛门中,用少女直肠内壁来给手取暖。有的人不满位置被占据,就把拳头塞进了黑栗栗因多人侵犯而孔洞大开的阴道中。黑栗栗只能虚弱地抽搐,承受着两穴扩张的痛处和快感。

  

   小阴唇紧紧地包裹着一个男人的手腕,肛门括约肌则紧紧地吃着另一根手腕,这样的奇景让男人们胃口大开,阳具又硬了起来,开始了第二轮的轮奸盛宴。

  

   当所有人都真正满足后,黑栗栗已经变成一个使用过度的飞机杯了。下体两个洞口因为被过度扩张而张得大大的,用手电一照,就能看见内壁沾满白浊液体的蠕动肉壁。尿道口不停地流出小便,也似乎被手指进进出出的玩弄搞得无法缩紧。

  

   男人们用钥匙解开黑栗栗的手铐,把她从马桶上抱了下来。解开眼罩的少女眼神涣散,眼眶通红。

  

   「没事吧?」一个男人问道,他穿着破旧的棉袄,胡须又长又脏,指甲黑黑的,似乎未曾清理过,刚才就是这只手塞进了黑栗栗的后庭。

  

   黑栗栗抱着肚子,干咳了两声,取下开口器:「你们真是比我想的还狠啊……咳咳……」

  

   「哈!还不是你教的,最开始我们可都是正常地玩你,结果被你搞成变态了。」另一个男人说道,他也浑身脏兮兮的。

  

   刚刚轮奸了黑栗栗的男人都是绿地公园的流浪汉。 用轮奸一词不太准确,因为,是黑栗栗主动让他们使用她的身体的。

  

   「那么,今天可以带我去见他了吗?」黑栗栗用风衣包住自己赤裸的身体,隔离流浪汉们炽热的视线和自己燥热的肌肤 。虽然已经释放了欲望,但是他们的视线仍然混杂着淫邪和热意。

  

   「啊,那个……」流浪汉们一个个别开目光。

  

   「改天!改天!」

  

   「今天小姑娘也累了吧,要不……」

  

   黑栗栗从流海下露出不满的目光:「已经整整一个星期咯,你们一开始说三天就带我去见戴黑面具的男人的吧?」

  

   是的,之所以连续一星期来每晚都到绿地公园,任这群寄居此地的流浪汉享用自己的身体,就是为了找到那个「戴黑面具的男人」。

  

   夏茸事件中,她们所得到的最重要的线索,就是赵安盛口中那个在绿地公园出没的「戴黑面具的男人」。按照赵安盛的说法,就是这个人送给他能让人中毒的精液。说是线索,又未免太过缥缈,娜拉纳连着好几日到绿地公园调查,想要找到这个所谓的「戴黑面具的男人」,但都一无所获。

  

   于是黑栗栗决定借着这个机会,好好释放一下压力。正好这几天都是她控制身体,她便靠自己的肉体笼络绿地公园的「居民」,收集情报,顺便满足自己的欲望。娜拉纳不认为这样做能收集到什么象样的信息,她说「那群流浪汉不过是想玩你罢了」,周墨绫也这么认为。不过,她们也没有有力的反对理由。

  

   「那就到此为止吧。」黑栗栗站起来,拍拍光滑的屁股,仿佛刚才那一番能叫普通人瘫上两天的淫虐对她而言不算什么,「等了整整一个星期也没有帮助。我去问问其他人,说不定会有线索。」

  

   「哎哎……」流浪汉们纷纷趋前,想抓住她的手。黑栗栗大概是他们那么多年来碰过的唯一的女人,而且什么玩法都接受,他们不想就这么放她走。

  

   「那个……小姑娘,」一个较年轻的流浪汉搓着手,「其实,我们是骗了你的……」

  

   「什么?」黑栗栗偏过头。

  

   「我们没见过那个戴面具的人……不过你听我说!」他抓住她的肩膀,「确实是有可疑的人出现过,很符合你的描述!」

  

   「可疑?怎么可疑?」

  

   其他流浪汉都盯着这个年轻的。年轻的流浪汉有些紧张:「我曾经看到过……那时候大家都睡了,然后我看到一个人影,旁边跟着很多的狗……十几只狗!像是都是那个人养的狗一样哦!」

  

   「你知道吗,我还挺喜欢你的,你的肉棒是他们中最坚挺的,」黑栗栗叹了口气,「但我对养狗的没兴趣。」

  

   「你听我说!我还看到,那个人的脚下,用绳子牵着……女人!」

  

   「牵着女人?」

  

   「对,就和你说的一样!像是牵宠物一样牵着女人!而且不止一个女人。我想上去看看,结果那群狗就朝我狂叫,我马上就被吓跑了。」

  

   「那个人戴黑面具了吗?」

  

   「这个……太黑了我没看清楚……」

  

   黑栗栗又叹了口气,这样的目击甚至算不上情报,她甚至不能确定其真实性。她挤开流浪汉们围的圈,走出了厕所。

  

   「小姑娘,你下次还会来吗?」一个老流浪汉问道。

  

   「可能会吧,如果我感觉寂寞了的话。」黑栗栗头也不回地说,然后又低声说了一句,「鬼才会再来呢。」

  

   勃起的乳头在内衬上磨来磨去,她抱紧风衣的下摆,感受着秋风从下面钻进衣服内侧,沿着原路向家的方向走去。天上一颗星星也没有,月亮也只是一弓薄薄的弯钩。

  

   然后,在绿地公园的倾颓的锈蚀栅栏门旁,她看见了那徘徊的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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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请问,你见到我的男朋友了吗?」

  

   站在摇动的长茎杂草中的少女说道。她复数的影子在地上拉成好几条,像浮在空中似的,一身即踝的连衣裙掀起微微的涟漪,遮盖着除了脖颈外的所有肌肤。

  

   在这样的深夜碰见独行的女孩,还是在这样的地方,任何人都会感到奇怪吧。黑栗栗出现在这样的时间,出现在这样的场合,是出于向无法他人言说的原因,那这个少女又是为什么站在这里呢?

  

   「请问,你见过我的爱人吗?」少女又重复了一遍,不过把「男朋友」换成了更亲密的「爱人」。「爱人」这略显老气的词汇被女孩说出来,不但没有脱节之感,反而出奇地合适,仿佛这个词就是为她量身打造的。

  

   她有一头令任何人都羡慕的黑色长发,用瀑布形容都不恰当,因为瀑布的水流太过激了,而女孩的头发则静得像是冰面。

  

   「这是我的爱人,请问你见过他吗?」少女拿出一张照片,但是昏暗的灯光下黑栗栗看不清照片上的人像。

  

   「小妹妹,这么晚了还出来玩可是很危险的哦,」黑栗栗撇嘴道,「就算找人也明天再说吧。」

  

   她突然注意到,这个女孩的年纪明显比自己要大,至少是个大学生了,长发剪裁得当,妆容也很精致。 但是自己下意识地把对方看成了比自己小的女孩,很自然地称呼对方「小妹妹」。

  

   「我来找我的男朋友,」少女的脸色透着真诚的忧虑,姣好的眉眼微微内蹙,是叫人心生怜爱的神情,「我的男朋友不知上哪去了……」

  

   黑栗栗四下张望,深夜的绿地公园周边寂静无人,连鸟叫声也听不到。她似乎看见远处的灌木中有黑影正窥视着她们俩。 附近的街道并不安全。她走近少女:「先回家吧,这么晚不要出来找了。」

  

   「可是……」少女紧紧攥着那张照片,四下张望,仍然没有放弃的迹象。

  

   黑栗栗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我送你回家吧,你家在哪?」

  

   少女没说话,但是默默地转身,然后向一个方向走去,似乎同意了黑栗栗的提议。 黑栗栗慢慢地跟上去,隔着两个身位的距离。

  

   自己为什么会心血来潮,提议护送这个少女回家,黑栗栗也不太明白。在她的记忆中,她大概没有过真正关心别人的意识,连一点点想法都没有,她甚至不太关心自己。

  

   她所唯一相信的,只有短暂的、转瞬即逝的当下。

  

   所以,当她跟上少女漂浮般的脚步时,内心突然涌起了忽如其来的烦躁,没有对象的烦躁,像是从路上捡来的无主的感情。

  

   究竟这个少女的什么特质吸引了她,让她做出这个决定呢?黑栗栗并不明白,就像她不明白自己的意义一样。

  

   少女的家离绿地公园并不远,走了十几分钟的路程就到了。两人一路上默默无语,黑栗栗不像白栗栗那么能说话,她大概只有在被上的时候嘴才能说个不停。

  

   少女拉开沉重的铁门,走进一栋公寓楼。地面上散落着生活垃圾,这里似乎没有保洁人员保持小区的卫生。楼道里的电灯是老式的白炽灯泡,要用拉线开关扯一下才能打开。

  

   一级一级爬上狭隘而陡峭的水泥阶梯,她们停在一扇老旧的木门外。黑栗栗向楼道的窗口朝外看去,对面就是新开业的数码商场,霓虹灯和广告牌闪烁着刺眼的荧光。而这栋古旧的公寓楼就像是被城市忘记了一样。

  

   「请进。 」少女打开门,对黑栗栗说。

  

   「我就不用进去了……」

  

   「请进吧。」

  

   「那好吧。」黑栗栗踏进了门。

  

   进门就是客厅,原本刷得粉白的墙壁透着岁月的旧黄,客厅一角摆着沙发,一角放着台大屁股电视,茶几上摆着没洗的杯子和碗筷,墙上的挂历沾满了灰尘,绿色的吊扇停滞在空中。黑栗栗环顾着这间屋子,觉得自己仿佛回到了上个世纪,一切都像是从泛黄的老照片里跑出来的。

  

   「抱歉,屋子没有怎么打扫,」少女的声音带着真诚的歉意,「最近一直都在找我的男朋友。请问要喝点什么吗?」

  

   「你有什么喝的?」黑栗栗毫不客气。

  

   「只有白开水,还有一些茶叶……不过我没有尝过。 」少女打开橱柜,拿了个干净的杯子。

  

   「水就可以了。」黑栗栗正好也有些口干,「你一个人住吗?」

  

   「是……不是的。我原本不是住在这里。 但是出了一些事之后,我就和男朋友搬到这里来住了,不过这几天他突然失踪了,所以我一直一个人住。」

  

   少女提着水壶,水从壶嘴牵出一条优美的弧线,像是她低头时露出的后颈。

  

   黑栗栗皱了皱眉,她敏锐的视线捕捉到少女脖子上有一圈暗紫色的伤疤。她见过这种伤疤,虽然不记得是在哪里见过的——她有很多事情都想不起来——不过很确定那个伤疤是如何形成的。

  

   那是被长时间勒紧脖子而留下的伤痕。

  

   黑栗栗拿起杯子,抿了一口,水很凉:「你的男朋友,他失踪多少天了?」

  

   「我的男友……」少女突然露出了微笑,然后又转瞬间变了脸色,忧虑不堪,「我没有见到他已经六天了,明明和我一起住进这间屋子的时候还在一起的,为什么……」豆大的泪水随即要滚落她的眼眶。

  

   黑栗栗扭过头去,她不喜欢看见人哭泣,胸口总是会不由自主地气闷,她讨厌负面的情绪:「你最后一次看见他是什么时候?还记得他穿着什么衣服吗?」

  

   「呜……最后一次,那天晚上睡前他还吻了我的额头,那时候他还穿着白衬衫、黑色的西装裤。不过我第二天醒来的时候,他就已经不在了,我也不知道他穿了什么。 」女孩手里攥着那张照片,「明明前一天还说要和我相亲相爱的,为什么第二天突然就消失了……」

  

   黑栗栗站起来,环视着这间房间,她注意到这屋子面积虽然小,却有两间卧室,一间卧室里还有两人睡的大床,于是问:「这间屋子以前是做什么的?」

  

   「啊,这间屋子是我小时候的家,我十岁之前一直住在这里,这里有很多我和他的回忆呢,我们曾经一起看电视……」女孩破涕为笑。

  

   「你和你男友小时候就认识了吗?」

  

   「对,很小的时候就认识了,我一直偷偷喜欢他,可惜他不知道。我以前太害羞了。我表白的时候,他惊讶的表情真的是太可爱了。」

  

   住所比邻的青梅竹马吗……黑栗栗抱着手。如果是青梅竹马,而且还成为了爱人,那么其中一个人失踪了,另一个人一定会着急得心急火燎吧。无论什么危险的事情,只要能找到那个人,都会有勇气去做。

  

   之前在黑夜中看不明切,现在在屋子里,她可以清楚地看到女孩憔悴的黑眼圈。不知道已经渡过多少个不眠之夜了呢?

  

   「你报警了吗?」

  

   少女摇了摇头:「他不喜欢警察,如果被警察找到一定会对我大发脾气。」

  

   黑栗栗沉思地点点头,看着墙上的一张照片,男人和女人梳着几十年前最时髦的发型,幸福地注视着来者,他们的笑容被封印在过去的时光中。这大概是女孩的父母吧,也不知道他们现在在哪。

  

   「能给我看看你男友的照片吗?」黑栗栗转头问。

  

   少女的肩膀震了一下,似乎正沉浸在思念男友的思绪中。她把一直紧紧攥在手里的照片递给黑栗栗。黑栗栗接过被抓得有些褶皱的照片,纸片上还残留着女孩的体温。

  

   照片上是一个年轻的男子,和少女的年纪差不了多少。照片的背景是一片绿意盎然的青草地,男子坐在一张长椅上,面目清秀,正握着一本摊开的书,他望向镜头的眼神带着被突然袭击的惊讶,但是嘴角又带着笑意,并不对拍摄者的行为而不满。

  

   黑栗栗久久地凝视着男子的脸,觉得有些熟悉,仔细地研究了那个男人的眉眼后,她问道:「你的男朋友叫什么名字?」

  

   少女回答了她的问题。

  

   黑栗栗把照片还给女孩,又和她聊了几句。女孩饱含深情地回忆她和男友的共同经历。 他们如何一起去郊区的一个水库钓鱼,如何在秋叶满地的公园散步,如何在清晨为是谁偷吃了冰箱里的一块蛋糕而吵嘴。黑栗栗大部分时候只是坐在沙发上,听女孩不停地说,她的手里抓着照片。

  

   当黑栗栗喝完第五杯水的时候,她站起来,打断了女孩的话:「抱歉,已经很晚了,我得先回去了。」

  

   「啊……好,好吧。」女孩如梦方醒地也站起来,「那个,能……能问下你的名字吗?」

  

   黑栗栗想了想:「我叫白栗栗,这是我的联系方式。如果我有你的男友的消息,我会联系你的。」

  

   「谢谢!」少女笑着说,深深地鞠了一躬。

  

   「以后不要这么晚出门了,最近的治安不太好,说不定有人会抓你走卖掉哦。」黑栗栗形式性地叮嘱道,「拜拜。」

  

   「再见!」

  

   黑栗栗迈出房门。 她回过头,少女仍坐在沙发上,盯着手中的照片,雕像一般静静不动。黑栗栗合上房门,摸黑走下陡峭的楼梯,内心翻江倒海。

  

   她回忆着少女男友的脸,还有他的名字:巫新玮。

  

   对,就是今晚出门之前电视上说的那名嫌疑人,巫新玮,用极其残忍的手段杀害了六个人的在逃杀人犯,三个受害人被撕开腹腔,另外三名受冲击内脏破裂而亡。

  

   她几乎可以肯定,这个男人是一名淫魔。除了淫魔之外,不可能有其他人类以这种手段杀人。杀死受害人的凶器她都能够想到:被淫魔的力量——或者说「性力」——强化的利爪,还有足以击飞汽车的巨力。

  

   巫新玮之所以失踪,多半是为了逃离法律的制裁。所以他才会选择不辞而别。

  

   这个情况虽然和她现在正在追查的「黑面具男人」没有直接关系,但是仍有必要告诉娜拉纳。 根据她的推测,所有的淫魔间存在某种形式的交流,甚至是有组织存在的。

  

   走出公寓的大门,清新冰凉的空气吹拂在她脸上。黑栗栗深吸了一口气,捂紧了身上的风衣,这才发现,从走出公厕的那时候起,自己一直没有扣上风衣的纽扣,胸口、腹部到下体都门户大开。

  

   也就是说,少女一直都能看到自己的裸体,还有上面凝固的精液的,但她没有任何惊讶或厌恶的反应。

  

   黑栗栗腹中升起的难以言喻的不安,搅动着五脏六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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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稍稍调查了一下这个巫新玮的背景,」娜拉纳盘腿坐在巨厚的笔记本计算机前,嘴里嚼着薯片,「这家伙的身世背景还蛮有意思的。」

  

   黑栗栗侧躺在床上,身上一丝不挂。床上丢满了娜拉纳的各种装备,还有零食。她注视着娜拉纳的脊背,娜拉纳虽然没有绑头发,但身上还是穿着黑色的紧身衣,似乎从来没脱下来过。

  

   「你难道从来不脱那件情色乳胶衣吗?」黑栗栗问道。

  

   娜拉纳没有理会她的问题:「巫新玮的父亲名叫巫润生,曾经是一名本地非常有名的企业家,是做房地产起家的,曾经主导建设了本市新区的住房建设,和政界的关系也不错。 他的公司是近十多年来发展最快的企业之一,十多年前他还是个一文不值的无名人物,十年后却已经变成商界巨鳄了。」

  

   「曾经是?」黑栗栗趴在床上,翘起屁股,「所以现在不是咯?」

  

   「几个月前本市副市长被查出贪污国家资产,还与商界有不正当交易,一大批相关人士落马。 巫润生似乎也是其中被牵连的商人之一。」娜拉纳聚精会神地盯着屏幕,「他的商业王国也随之倒塌,不久后就申请破产保护了。」

  

   「所以这个巫新玮,原本是富二代公子哥,一夜之间就沦落为贱民了?」黑栗栗又换了个姿势,欣赏起自己的双乳,「如果是这样,心理出现问题,成为淫魔、大肆杀人也不奇怪。虽然到现在我们也不知道淫魔是怎么『变成』的就是了……」

  

   根据之前的淫魔的说法,似乎淫魔的关键「性力」是神秘人物「大君」赐予的。赐予性力的过程和手段仍然是一个谜。

  

   「有没有查到巫新玮的其他信息,比如说他的女朋友之类的?」

  

   「巫润生的家庭状况能查到的资料很少,唯一能知道的是,他有一个妻子,但是很久以前就离婚了,还有两个孩子,一个是这个嫌疑人巫新玮,另一个则是巫心琦。这两个孩子的婚恋状况我暂时没有找到相关的信息。」

  

   黑栗栗摸够了自己的胸部,就把手伸到了娜拉纳的胸部上:「你怎么看?」

  

   「如果警方的调查没有错误,而且他们说的巫新玮确实是这个巫新玮,那么几乎可以肯定这个人是一名淫魔。你见到的他女友很可能是我们的突破口之一。」

  

   「突破口?」黑栗栗肆意地把娜拉纳的胸部揉成各种形状。

  

   「通过这一个淫魔,我们可能可以发现其他的淫魔的线索,乃至于把整个『淫魔爆发』事件的来龙去脉搞清楚,顺便弄明白你的异常能力从何而来。还有,你再继续碰我我就把你的胳膊给拧下来。」

  

   「咿,好冷酷!」黑栗栗后仰躺在床上,「你果然还是不信任我,对吧?」

  

   黑栗栗隐隐地察觉到,娜拉纳对她的态度不同于对白栗栗的。同白栗栗说话时,娜拉纳像是在和一个过度早熟的高中女生说话;而同她交谈时,娜拉纳的语气里带着警戒和不安,像是正在和荒野中的野兽打交道。在初次见面时,她就察觉到了,娜拉纳毫不留情地用电刑拷问她,但是白栗栗一上线,她的态度就调了一百八十度的弯。

  

   毕竟,掌握着同那些淫魔类似的异常力量的,是她黑栗栗。就这一点就足以让娜拉纳如临大敌了。

  

   娜拉纳不为所动:「碰我的身体是一回事,信不信任你是另一回事。」

  

   「我明白的,我怎么看都是依附在无辜少女身上的魔鬼或者精灵一类的东西嘛,说不定还是和她做了交易呢,等到某个时刻,邪恶的黑栗栗就会夺走白栗栗纯洁的灵魂。」黑栗栗抱着枕头在床上滚来滚去,「好可怕,好可怕!」

  

   娜拉纳看着在床上打滚的裸身少女,声调没有感情:「这倒不需要担心,我不关心某一个个体的安危,身为调查员,我在乎的是人类大多数的安全,如果你真的是什么邪恶的存在,你脖子上的项圈可以一劳永逸地解决问题。 」

  

   「真是个恶毒的女人……」

  

   「比起我恶不恶毒,你还是注意一下周围的其他人吧。」娜拉纳站起来伸了个懒腰,「这么多的淫魔好像都是围着你转似的,说不定有哪个就潜伏在身边。」

  

   「那一定就是绫绫了!」黑栗栗从床上跳起来,「最大的敌人是你最熟悉的人!」

  

   娜拉纳面色阴沉地注视着她。

  

   「开玩笑的啦。」黑栗栗从床上跳下来,「又不是狗血电影……」

  

   她踏着猫般轻盈的步子走出房间,丰满的臀部婀娜摇曳:「我去睡觉咯,明天还要继续努力呢,你也加油哦,娜娜!」

  

   娜拉纳用五味杂陈的眼神看着那挺拔的屁股消失在视线外,然后坐下继续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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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到那个少女思念男友的神情,就连黑栗栗也不得不心软。要利用这个少女去找到淫魔,这样做虽然没给黑栗栗什么道德负担,毕竟她也没什么良心可言,但确实让她的节奏慢了下来,像是在激烈的水流中前进一样。

  

   第二天晚上,她决定再去找少女一次,看看能不能收集到更多的信息。她发现自己居然忘了问少女的姓名,连她是否已经工作都不知道。

  

   少女家的公寓楼旁人烟稀少,只有道路对面的商场灯火辉煌,可惜也门庭冷落。黑栗栗沿着记忆中的道路,走进两栋楼之间的小巷。公寓楼的铁门在阴暗的小巷中,要走进后再拐过一个拐角才能见到。

  

   突然,黑暗中传来狗的吠叫,音量在安静的小巷里几乎震耳欲聋。 黑栗栗吓了一跳,才注意到小巷一脚的阴影中,一双绿色的眼睛正盯着自己。那条狗呼吸急促,吐着舌头。 狗一动不动地盯着黑栗栗,脖子没有栓绳,大概是条野狗。

  

   黑栗栗试着走了两步,野狗没有要攻击她的意思。确定了这一点后,黑栗栗才走进了公寓楼的铁门。 但是,野狗的目光似乎从来没有离开过她的后背。

  

   老式公寓楼没有电梯,爬了整整六层楼才到达少女家门前。黑栗栗喘着气,按下门铃,但是没有任何声音。她只好咚咚咚敲门。

  

   「你好!我是白栗栗,有人在家吗?」

  

   咚咚咚。

  

   黑栗栗站了半晌,才讪讪地承认屋里根本没有人。蹲下来从门缝里看,一丝光亮也没有,脑袋贴在门上,也听不见一丝声音。少女确确实实出门了,在这样的深夜,又出门了,大概——只能是去寻找她失踪的男友。

  

   实在是太危险了。如果她碰上了那个戴黑面具的男人,或者任何的淫魔,或者,碰上了她那身为杀人犯的男友巫新玮,难以预料什么事情会发生。

  

   要去找她吗?黑栗栗思考着可能的选项。这个少女是重要的线索,如果有什么闪失,事情就会很难办。 她姑且说服了自己。

  

   思考的时候,她已经不知不觉走下了楼,打开了铁门,然后打了个激灵。

  

   铁门外是十几双绿色的眼睛,耳边是湿润温热的喘气声。

  

   不知什么时候,公寓门外的小巷中,已经聚集了十几只野狗。它们不约而同地注视着黑栗栗,吐出舌头。

  

   野狗喘息的声音像是潮湿的触手一样缠在黑栗栗的身上。

  

   黑栗栗咽下一口唾沫,向小巷的方向动了一步。那一边的几只野狗露出锋利的牙齿,喉咙中发出威胁的丝丝响声,随即狂吠起来。

  

   刚才不过是一只狗,怎么上个楼的功夫,冒出了十几条狗?

  

   咔哒。

  

   背后传来人类的脚步声。那个方向是公寓门的入口,而黑栗栗走过入口的时候,图省事没有拉开电灯,那个人就藏在那里。

  

   直到这时候,她才想起那群流浪汉所提到的,带着一大群野狗在黑暗中漫步的男人的传说。

  

   黑栗栗打开了腰部控制器的开关。 一瞬间,震撼的电流穿过了她双乳和下体的三个敏感点,强有力的快感伴随着难以忍受的疼痛冲击着她的意识。

  

   启动能力的三个必要条件:高潮,摄入精液,还有淫魔的存在。只要满足这三个条件,她就不是任人宰割的羸弱少女。

  

   黑栗栗取出口袋中的安全套,撕开破口,张开嘴巴。

  

   但是对方的速度比她更快。在目眩神迷的重击下,黑栗栗飞上空中,重重地撞在墙面上,然后喉咙被铁钳般的巨力死死锁住。颈部的血管被压迫,缺氧的黑暗扑面而来。

  

   安全套落在地上,精液流出来。

  

   电击器的电流仍然刺激着黑栗栗的身体,但是她已经没有高潮的能力了。几秒钟内,被锁在墙上的她就失去了意识。 周围的野狗缓缓围了上去,磷火般的眼睛注视着昏迷的少女,带着真正的兽类的凶淫和贪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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