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理想之国 第一章 第10节

　　每到满天星斗的晚上，乔治和伊丽丝就会到城外郊游。伴着泥土的芬芳乔治总会讲起童年的经历，令伊丽丝都羡慕不已。“你祖父真是个有趣的老头”

　　 “那老头强壮的很，扑到河里抓鱼，然后就给我讲他出海的经历，他一个人划着小船杀死过一只鲨鱼，那时海面上正电闪雷鸣狂风大作，他也受了伤，以为自己会死去，却活了下来，还带回了那条鲨鱼。他虽然是贵族，却很友善，放羊的小孩都喜欢和他玩，最小的孩子趁他不备朝他帽子里撒尿，他戴帽子时那孩子就咯咯的笑了，那老头也不不生气，把那孩子抱上羊背，一巴掌拍在羊屁股上，然后羊就驮着那孩子一溜烟的跑了”

　　 “你祖父既然出过海，那么他见过外面的世界了？大海的尽头也有陆地吗？”

　　 “当然有，而且，我们正是来自那里。”乔治说

　　 “我们这里距离那边很远吗？那……我们为什么要来到这里呢？”

　　 “我们是罗马帝国的后裔，当人们欢呼凯撒渡过卢比孔河时，一些贵族元老已经预见了共和的衰落，他们极力阻止独裁者凯撒，最终都失败了。他们带着家眷随从，走向未知的大海，寻找自由的天地。周边的一些部落得知这一消息，也纷纷加入远航。其中包括盎格鲁•撒克逊人、日耳曼人、威尔士人等很多民族还有精于航海的维京人。一路上多亏有这些人互相帮助，才得以维持。船队在雨雾中随波逐流，不知过了多久，登上了无数无名的岛屿，最终都放弃了，他们要找更大更远的陆地。漫天飞雪，每一阵风都在把船吹向倾覆的边缘。船上的人们瑟瑟发抖，在无尽的大海上，没有时间没有方向，绝望的人们在火炉边取暖，木炭已经快用尽了。他们不知道风浪何时停止，也不知道能否找到理想的世界。突然，一个水手惊呼起来“快看快看！”漫天的风雪中有一个小小的黑点，那可能是他们要找的大陆更多的只是一个小岛。一路上他们被这样的景象欺骗太多次了。

　　 船长还是决定上去看看，木船逆风而行，暴雪把桅杆打啪啪作响。黑点越来越大，一眼望不到边，一个水手惊叫起来，“也许这就是我们要找的地方了！”

　　 消息瞬间传遍了船队，妇人们默默祈祷，男人们则放下船板拿起长刀鱼叉准备下船

　　 广袤的平原一望无际，没人知道后面的土地还有多大，变幻莫测的大洋，风浪从未停息，它日夜不停的冲向那片海滩又在前浪止息的地方流回去。山石在风中屹立千年，守护着里面宁静丰饶的土地。他们终于来到了梦寐以求的地方。从此再没回去过。

　　 “罗马现在是什么样子呢”伊丽丝说

　　 “失去元老院的制衡，皇帝越来越独裁，帝国也越来越衰落，以前的公民成了臣民，人们不再思考，不再勇敢。我们的先民把希腊罗马的书籍带到船上，唯独留下历史书，就是希望我们彻底忘记那片土地”

　　 “我们都是那次移民到这里的？”

　　 “是的，几位元老以及部落的首领成了国王或者贵族。他们的领地就是我们今天的这些王国。只有一个王国例外”

　　 “哪里呢？”

　　 “卡纳克王国，他们是最后来到这里的，当时我们刚刚定居于此。有一天海上飘来一只船队，他们说是迷路的商船，又说是躲避追杀，只求留在这里，我们好心收留了他们，于是就让他们在登陆的地方生活下来，他们封闭而野蛮，很少和我们这边往来”

　　 “我小时候去过卡纳克，只记得那里的人穿着打扮很难看，想想也是，没有文化的积淀，也不会有真正的审美”伊丽丝挑起乔治的下巴，亲吻起来。

　　 乔治试图脱下她的衣服，却被她拒绝。

　　 “亲爱的乔治，很抱歉，我不能经常做这种事，因为这样会消解我的行动力，这样会使我慢慢的堕落下去，变成普通的女人，不再有任何魅力”

　　 “你任何时候都很美”

　　 “不”

　　 乔治和她在一起总爱挑弄她的乳头，在她的脖颈亲吻，征服伊丽丝心中的高傲。这时伊丽丝便会挣扎着去冲个冷水澡，浇灭欲望，只有几次在乔治的强力挽留下她才放弃矜持，那时她再也没有抵抗，像水一样瘫软下来，性爱消解了她全部的意志。

　　 之后的一两天她都像云一样懒懒的飘在空中，没有任何心愿，，对自己也温和起来，直到她再回到平时的状态，这时又会为前日的懒惰懊悔不已。她暗暗发誓，再也不要做这种事。

　　 她希望永久禁欲。只有彻底禁欲才能保持不懈的优雅。她告诉自己“这是对后一次了”

　　 “我的鞋子太矮了，想要个高点的”伊丽丝挑起足尖。

　　 “下午我们去买”

　　 “我的鞋子要定制，外面买的不足以衬托我的美”

　　 乔治抚摸着她的鞋子和脚背，“我们要找这里最好的设计师”设计师是个一丝不苟的女人，也是这里最有名的女鞋设计师之一，她制作的鞋子可以作为艺术品欣赏。找她定制鞋子的女人很多，但她多数都会拒绝，因为她只为最优雅的女人制定高跟鞋。为此人们评价她说“她只是为她制作的鞋子寻找合适的脚”

　　 伊丽丝的脚趾修长，向中间靠拢，脚背纤细白皙，脚趾一动就可以看到纤美的脚筋。设计师非常满意，在仔细测量双脚每一处的长度之后，约定十天之后交上她的作品。

　　 “我希望鞋跟有16厘米，鞋子要比我这双尖一点窄一点”

　　 “我知道该怎么做”那女人生硬的回答。

　　 “我希望鞋子坚固一点，修饰我的双脚”

　　 那女人没说话，小心的量着她的脚趾，将数字记在纸上。伊丽丝的二脚趾修长，大脚趾纤细，形成天然的锐丽，这一点似乎很让这女人满意。设计师“嗯”一声，也不知道是对谁说的。随后又将伊丽丝的双脚用力捏紧，测试玉足的可塑性。

　　 伊丽丝的脚对每次触碰都异常敏感，她忽然想尝试一下难度更高的鞋子。对于这样的鞋子，哪怕是看看也好，于是脱口而出“您可不可以做更完美的高跟？”

　　 “可以，我制作的高跟鞋有着最完美的外形和最残酷的内心，可以衬托出女人最美的一面，因此一般的女人很难驾驭”

　　 依照她的描述，伊丽丝在脑子里画出鞋子的轮廓，她觉得美极了，双脚笔直的穿在鞋子里，再将所有的重量全部转化为对脚尖约束，想象人们看到她时爱慕心疼的样子她就不能自已……“请您再制作一双更唯美的高跟鞋吧，就算我穿不了，见识一下也好”

　　 那女人再次握起伊丽丝的双足测量，为她打造独一无二的鞋子。

　　 伊丽丝发觉乔治对她的脚尤其喜爱，因此她几天之内定制了很多高跟鞋。

　　 每当她换上新高跟鞋的时候，乔治都非常兴奋，想和她做爱，可她多数时候都会拒绝。

　　 终于有一天伊丽丝说“我并非不想满足你。只是满足之后我又会甘于堕落，时间久了就会一直堕落下去，能不能想一个办法，既能满足你又可以使我不至于堕落。你一定有这个办法”她倒向乔治的怀里。

　　 乔治没想到伊丽丝有如此的决心，乔治皱皱眉说“我知道你想说什么，这太残酷了。”

　　 “这样既能实现我自己的心愿。同时也会使我们的关系更稳固，岂不是更好？”她要做的事是这样的，在满足乔治的同时使自己彻底禁欲。乔治是外科医生，他有这个能力帮她实现。即：切断自己的性感觉神经。使她在性交中再无任何快感，切断神经却不影响性欲，她依然会像所有女人一样分泌爱液，控制肌肉收缩。只是伊丽丝本人却永远得不到满足，像海市蜃楼，驱使你向它走，却永远也到不了。长此以往，伊丽丝的内心就会发生变化，更加爱惜自己，最后性成自我欣赏的性格，而这种欣赏只能通过更为残酷的方式实现，这正是她要的结果。诠释女性特有的美。

　　 乔治几天没有见伊丽丝，说是这几天很忙。见面之后伊丽丝再次请求。“我已经考虑很久了，每考虑一次我的意志都会坚定一点。亲爱的，你一定要给我的神经切除干净。我听说神经有一定的自我修复能力。所以，你一定要将它彻底破坏，我不想有那种感受，届时我将比现在更妩媚更优雅，那才是想象中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