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三章

　　话毕，没等铁举鹰反应，几个牢子便涌上来，悉数将他衣服扯碎。只见一汉子袒胸露乳，赤条条立着，烛火下一片古铜色皮肉尽现眼底，他高俞九尺。身长腿壮，宽肩厚背，胸肌高高夯起，缀着两枚铜钱大小的乳粒，小腹结实，肚脐上长满黝黑绒毛，一直蔓延到两股，中间挂着一副浑圆卵子及粗壮阳物，那阳物也是大过常人，还未勃起竟似有半尺把长，三指宽，粉嫩嫩龟头半遮半闭，柱身青筋暴起，臀部高翘，隐约可见旧伤红肿未愈，两条大腿粗壮似木柱，小腿强健，腿肚隆凸，布满浓密腿毛，赤脚牢牢抓住地板，全身上下除了镣铐伤疤，再无赘饰。那铁家好歹也是名门，自小那受过这等侮辱，如今竟要被一群太监看得干净，只得咬牙闭目，任人羞辱。耳边却传来宵小嬉笑不绝。“这铁捕头端的是条汉子，一身腱子肉真是铁打的！”“咱这真是好久没来这等雄壮的男子了！”“铁捕头平日捉贼操劳，鞭子板子什么的自当不在话下！”“铁捕头真是英明威武，连那活儿都长得喜人！”“好家伙，驴大的行货，真是百年一见啊！”一时污淫秽语不断，听得铁举鹰脸青一阵白一阵，自知是断断逃不过这群阉人毒手。众人笑罢，扯过他脖子锁链，牢头也起身道：“今儿就让各位弟兄们认识认识，以后见了铁捕头还需多加客气！”众人便，在他肩上横绑碗口粗一木棍，双臂反缚棍上，双脚系在一起，中间打一绳结，只留出尺余长，只能蹒跚踱步，将他带出囚房四处示众。但见外头阳光刺眼，他赤条条光着腚，走那儿便激起一群太监三五成群，指着他窃窃私语，满脸藏不住讥笑。铁举鹰回想以前是何等风光，如今竟被游街示众，一丝不挂着一群阉人看光。走得慢了，身后便挨不住牢子推搡踹打，更有人不时拧一把他屁股旧伤，疼得他倒抽冷气，又引众人讥讽。如今他身陷囹圄，一直到日头偏西，才结束这耻辱游街，被众人押回牢房，免不得又是一顿拳脚相加，连件被褥蔽体也无，只得光着下体，横在蓬草上疲惫睡去。

　　 次日天还未亮，铁举鹰被牢子踹醒，推攘着到一院里。但见庭中空落落的，立着孤零零一木架。众人将他镣铐解开，五花大绑缚于木架上，笑哄哄散开，留那架子上铁举鹰赤身露体。正午太阳毒辣，晒得他头晕目眩，浑身滚烫，如铁板上的鱼肉般，不时有牢子经过院子，躲在阴凉地儿远远观猴儿似看着他。好不容易入夜，牢子回来院子，只见那一身黝黑肌肉晒得发亮，大片脱皮，随手一抹便去了一块，露出鲜红肌肤，被他汗水一浸，一跳一跳疼得厉害。铁举鹰已是一天滴水未进，又遭太阳毒晒，众人将他放下竟连站都站不稳，依旧是被连踢带踹回了牢房，只得忍着将馒头就凉水吞入肚里，小心又弄疼了伤口，好不容易才得以睡去。

　　 盛夏酷热，铁举鹰几日正午都少不得被暴晒于烈日之下，三五天便去了一层皮。一日忽见七八个人气喘吁吁搬来一具大枷。那大枷以桐木制成，沉重非凡，长四尺宽二尺，厚近四寸，又有钉条上下铆紧相连，牢固非凡。中有三孔，锁住铁举鹰头与双腕，边缘附一铁环，一条铁链从中穿过，那铁链又算好了长度，仅三尺出头，锁死双脚，将头扯向双腿，只得弯腰屈膝，盘地而坐。每每被差役赶出牢房，脚链才得解开，顶着沉重大枷步行，百十来斤压在身上，不消几步便甚是吃力，夜里又将脚链锁上，躺也躺不得、卧也卧不得，只得靠在墙边减轻些许重量。如此枷锁负身，金鹏转世也逃脱不得。每日醒来，无一不腰酸背痛。白日遭酷日炙烤，夜里又枷具缠身，日夜轮转，不知何时才是个头。

　　 一日又是被带出囚牢，众牢子将铁举鹰推入一陌生牢房内，但见地上两个铁环，房梁悬过一条绳索。牢子们将铁举鹰双脚锁在环内，又拿绳索捆住脖颈，只逼他踮起双脚才得一丝喘气机会。重枷在身，不消一个时辰，铁举鹰便汗流浃背，双腿颤抖，浑身肌肉如火烧疼痛。众人便坐在一旁，边笑看他边喝茶解闷。又过了一盏蜡烛，铁举鹰汗如泉涌，似从水里捞出来，晕头转向，嘴唇发青。牢子见他脸色不对，赶紧松开绳索。他便哐当一声摔倒在地，任凭众人怎么踹，也再站不起来。

　　 这日又被押出大牢，依旧是赤身露体，两臂腰身反缚房柱，坐于一条凳上，双腿捆得严严实实，股间挤出魁伟阳具卵子，日夜赤足，脚板已是皮破甲裂。又来三俩牢子撬起双脚，一人顺势在足跟板凳间塞入青砖，片刻已磊到三块。铁举鹰只觉双腿肌腱撕扯，疼痛钻心，咬紧嘴唇闷声不吭。那人见状便往他嘴里塞一布片，又垫进砖头一块，此时两条长腿反弓向上，铁举鹰再也忍不住下身剧痛，惨哼起来，众牢子才露出笑脸。又有一人取出一副拶棍，将那修长脚趾套于棍中，顷刻两端收紧，脚趾变形，十趾连心，两处剧痛同时袭来，钢筋铁骨也熬不住，登时全身抽颤，脚趾拼命伸曲，却也甩不脱木棍追魂。只听咔嚓声响，木棍断裂，铁举鹰痛不欲生，筋肉暴涨，竟崩断绳子，掉落凳下，立刻昏倒。原来脚趾已断了几根，膝盖受损，几日都爬不起来。

　　 那日牢子下手很了些，弄得铁举鹰不得站立，只好去了每日扛枷，甚觉闲闷，咕囔着又算计刑罚。一日摆好刑具，差遣喽啰将他拖出，见牢房正中一把铜椅焊在地上，自房梁垂下两条带钩铁链。铁举鹰被人置在椅上，又有麻绳捆绑胸腹大腿脚踝，只留一双胳膊。铁举鹰脚趾未愈，被人拖在地上，伤口裂开，一条血痕便顺着走道直到椅下。那牢子从箱子里挑出一副拶指，细细抚摸：“这拶子乃是请鲁门木匠特意做成，只削肉，不伤骨，铁捕头不妨也试试罢！”说罢将他手指一一套入，却将两边线绳系住铁链，一头钩子挂上石砖。牢子松手，那石砖下沉，牵引拶子收紧，铁举鹰痛哼一生，绑在椅上不得动弹，只得拼命举高双臂，减轻手指苦楚，只觉双臂抬着一座大山。那牢子见状又加了几块。一炷香后，浑身已淌满热汗，肩膀剧痛，胳膊止不住抽搐，那拶指逐渐收紧，十指钻心也随着加重，又一炷香后，只见那铁举鹰坐在椅子上颤抖，已撑不住砖块重量，牙齿咬得咯吱作响。牢子见拶木弯曲，十指通红，骨节肿大，又望铁举鹰痛苦面容，便知这汉子再无力气，解下砖头，才给铁举鹰留了口气。想来时日漫长，不差这一回玩弄，便也满足放他回去。如此这般打熬更胜日夜操练，体格壮硕比之丝毫不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