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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第三章·涌动】

  【泰拉利昂·奥洛格酒馆】

   在一边上楼一边向克里斯托介绍了大锤和白阳之后,弗雷德顺着指引进了二楼包间。这里早已按老板的意思备好了一桌堪称奢华的酒菜,房间都比寻常包间大了一圈,大锤进门甚至不用像进大多数门那样弯腰躬身,只需微微低头就进了这豪华非常的包间。白阳和大锤都是初次进城,哪里见过这阵仗,当下也不知道该往哪里走往哪里坐,船老大则仍在思索自己是不是来错了地方认错了人,不过见到克里斯托招呼他们入座并且亲自为他们斟酒之后,渐渐的也就来之安之了。

   酒过三巡,包间里坐着的几位已经喝的就像一个头磕在地上----称兄道弟。船老大弗雷德面色酡红,正一手抱着酒瓶一手搭着克里斯托的肩膀大倒苦水,痛斥教会法警的不作为和审判所的横征暴敛,让自己平白花了多少冤枉钱来破财免灾和息事宁人,看得出来积怨已久;白阳听得起劲也一口酒一口菜,含混不清地在旁添油加醋,大锤则一声不吭,专心对付着一桌好菜,只在举杯之时才拿起酒杯闷上一口,随即继续闷头扒饭,看来中午饭没吃完还出力气打了一架着实让他的肚子受了苦。克里斯托听着弗雷德的抱怨微微点头,偶尔附和着,但眼神却始终在大锤和白阳二人身上来回打量。不多时,弗雷德在连打三个酒嗝之后已经稳不住坐姿,倒在了克里斯托身上,老板无奈地拍了拍他,见已经醉死过去,便伸手摇铃叫了个侍者进来,吩咐将他扶去客房休息。

   白阳见势正在思忖是不是该告辞走人,转念又想到这顿饭自己还不知能不能付得起,一眼瞥见大锤仍在大快朵颐,不禁拍了他一巴掌:“还吃!船老大都醉了,咱该走了。对了,你身上带了多少钱来?”大锤闻言如梦方醒,不顾满嘴的油光就开始在身上摸索,克里斯托见状忙笑说:“二位不必担心,这顿酒饭算是我请几位的。毕竟敢于挑战「女神之冠」教会的勇士,可不是每天都能见到。”二人不知何意,一起看着克里斯托,只听老板继续说:“中午二位在港口大闹一场,消息可是片刻就传遍了整个拉尔斯城。我想不出几日,审判所一定会派人前来追捕两位,你们之前的活儿怕是没法再做下去了。我素来对教会的所作所为也不满意,于是想趁此机会结识二位,说不定能借我这酒馆,帮二位渡过这一遭。不知二位意下如何?”面对克里斯托主动抛出的橄榄枝,两人对视一眼,白阳开口问道:“若能得老板帮忙,我二人自是感激不尽,事后愿效犬马;就是不知老板主动帮我们这次,难道不怕教会连带着迁怒于你?”克里斯托拿起酒杯抿了一口,“二位可能有所不知,拉尔斯城作为前帝国分裂后最大的城邦,集合了之前帝国几乎全部的权力集团,宫廷、教会、圣女会,甚至反抗军,私底下都与我这儿有交集,毕竟酒馆鱼龙混杂,三教九流之辈都有,谁也不想失去这个安插眼线弄消息的好地方;何况当今陛下好饮之名也是全国皆知,所以我这地儿明面上王室出资,教会和圣女会暗中也有帮衬,不到万不得已,这奥洛格酒馆没有人愿意轻动。”白阳听罢若有所思的点点头,问大锤怎么想,大锤抹了把嘴,热切的目光看着老板:“那老板你帮了俺们,俺们回头咋答谢你呢?老板做得这大买卖,肯定不能白白让俺们赚好处不是。”听到大锤这毫不客气的直言直语,一旁白阳狠狠地白了他一眼,大锤自己也意识到了,挠了挠头,憨厚的笑了起来。克里斯托倒是毫不介意,边吃边说:“大锤兄弟说的不错,我主动提供帮助,也确实是有事相求,不过二位先吃,吃饱了肚子咱们再谈。”大锤闻言哎了一声,立马低头继续扒饭,白阳还想劝阻,老板说:“白阳神父也不必见外了,等会儿吃完我带你们去个地方,我想拜托你们的事情得到了地方才能说清楚。”白阳听老板这么一说,也只好先不去想,专心吃饭。

   没一阵儿,三人风卷残云般扫清了桌上的佳肴,当然大部分内容都归了大锤,白阳虽也饿却无奈实在拼不过他,早早地撂了筷子。克里斯托吃的倒香,不过一碗之后也就停了下来,给自己续上半杯酒,从口袋里摸出了随身带着的楠木烟斗,拿火镰打着了火,往椅背上一靠,享受着难得的饭后悠闲。大锤四仰八叉的摸了半天肚皮,坐起了身端着酒杯举向克里斯托问道:“谢谢老板招待这好酒好菜,俺们也吃得差不多了,要不就尽早谈事情吧?”克里斯托缓缓吐出烟雾,看着大锤:“大锤兄弟果然爽快,那就请二位随我来。”说罢起身,做了个请的手势,带头走出了包间。大锤刚要跟上,白阳一把拽过一张餐巾,提醒他把嘴边油花擦擦,大锤嘿嘿一笑,胡乱抹了一把就算完事。白阳摇了摇头,两人便也迈步跟上。

   一行三人先是从另一处阶梯下了楼,然后绕过几个转角,又走过不算宽的长廊,酒馆的喧闹渐渐被抛在脑后,四周安静下来,等到克里斯托低头钻入一条甬道,伸手去拿墙上挂着的火把,白阳觉得不对,探头发问:“敢问老板,这路是往哪去的?我怎么看着不太安全的样子。”克里斯托回头笑了笑说:“神父大可不必担心,在下绝无对二位不利之意,只是咱们从酒馆里面出来,人多眼杂,为了避人耳目才走了这僻静道路。放心,这甬道不长,几步出去便到地方了。”白阳听罢依然将信将疑,正想提醒大锤留个心眼,不想大锤倒是不迟疑,反倒催促白阳跟上,白阳催动手中圣铃发出些许光亮,也不知道是不是做了防备。

   让白阳没想到的是,甬道确实不长,没走一会儿就钻了出来,出来后白阳环视四周,惊讶的说:“这…这不是中心喷泉广场吗?怎么老板的酒店还有通到这广场的密道?”克里斯托随手把火炬插在一边,说:“不错,这条路是连接我的酒馆和广场的密道,包括我在内只有几个人知道。带你们来这里是为了那个。”克里斯托抬手指向广场西侧的高大告示牌,“那玩意是我出资设立的,背后牵扯的势力纷繁复杂,为了不让太多人直接跑到我酒馆去折腾,只好暗地里修了这甬道连通。”白阳和大锤顺着手指的方向看去,这次轮到大锤惊讶了,“这不是悬赏榜吗?俺刚来几天就听说了这玩意,可惜他娘的不让老子一个人去接,说非得成立个卵佣兵团,以啥子团队为单位才能接那上面的活,俺看有不少活明明俺一个人都能料理了。搞不懂他们城里人。”说着大锤撇过了头去,不再理会。克里斯托闻言大笑:“大锤兄弟说的正是,不过提议建立佣兵团的正是在下。”大锤立马转过头问他:“这是为啥?那些啥子收庄稼打野猪的活,老子一个人保证给你完成的一点问题没有!”说出这话,大锤似乎为了证明自己还锤了锤胸脯。克里斯托走上前去拍拍大锤的胳膊,“当初设立悬赏榜,想的是招募能人志士、勇武之辈,明面上说是成立佣兵团只为钱卖命,实际上暗地里是为国家培养能执行不同任务的特殊小队。”说到这儿他压低了声音,并用眼神示意白阳也靠近来,“悬赏榜上,教会和圣女会暗中较劲,都想胜过对方,给出的任务都很危险,但奖励也丰厚,我是觉得二位身手不凡,想帮你们走这条路子。如果你们完成几个高额悬赏,作为报酬,说不定就可以跟教会谈条件,取消对你们的通缉;又或者为圣女会效力,得到他们庇护,想来也不必担心教会追杀了。”大锤和白阳闻言眼前一亮,只听克里斯托继续道:“不过呢,能让教会愿意放下身段谈条件的悬赏,也确实都不容易,一人之力可说是绝无可能完成,所以我定下规矩,必须数人成团,才可接下悬赏。当然,我是从没想到会遇上大锤兄弟这样一力当千的好汉,要是你申请,我说不定可以把人数要求减掉几个。”说完,克里斯托豪迈的笑了起来,大锤和白阳听罢,也明白了个中缘由,走到悬赏榜边开始端详。

   “看看都有些啥,嗯…消灭食尸鬼,清剿匪徒,嗯…这是,押运货物,好像没啥了不起的嘛,像大锤这样的一个人完成确实不成问题。”白阳伸手一份份悬赏指着看去,似有不满。“乖乖,俺还没注意过上面的,看看这些都是啥,讨伐魔龙,刺杀督军,镇压南部反抗部队…好家伙,还有这个,拿下塔拉…塔兰纳尔要塞。好家伙,这可不像给佣兵的悬赏,倒像是要造反的。要都是这样的,俺一个人还真拿不下。”大锤指着挂在高处的悬赏,越看越咋舌。克里斯托嘬着烟斗走到旁边,指着最顶上的一份悬赏说:“高处的悬赏,可以说已经不仅是悬赏而是军事计划了,当然,普通人也不会头脑发热去一个人挑战一座重兵把守的要塞。不过,这些悬赏虽难,却总还是能完成的。你们且看最顶上那份。”闻言,白阳和大锤都尽力看向最高处的悬赏,那份悬赏没有写在常用的羊皮卷上,而是镌刻在一块薄且透明的玉板上,字体遒劲却不透纸背,布局大气又不失精致,即便不论内容,也算得上一幅顶级的雕刻作品。顶部四个大字「神女永生」刻的古朴浩然,一眼看去简直摄令人叹服,稳住心神后细看悬赏内容,字数不多却令人大为讶异,因为所要求之事似乎根本不是凡人所能完成的:“古有神母、神女二神创世,吾教「女神之冠」领世人尊奉二神以为信仰。然不意有「天女陨落」万世惊变,神女遭劫,吾教根基受创。故此奉教皇旨意发下悬赏,如有可解救神女于大苦难者,可面见教皇,继承教皇之位,并许诺其可得教会三次鼎力相助。愿神母之光恩赐吾等,救脱众生。”

   大锤和白阳看完皆是大骇,似乎无法相信居然有人要求区区凡人去救一尊神明。克里斯托依旧托着烟斗,娓娓道来:“世人无有不知神母和神女乃创世之神,福泽世间,尊其二位为主神的「女神之冠」教会也因此信众广泛,可说是无人不尊无人不敬。可自从七年前的一次神谕下达给教皇之后,一切都变了样。神谕中说神女为邪神所蛊惑失了心智,神母挽救不及,为防止神女为祸人间只得将其封印。据说教会高层听到这个神谕的那天一半人发了疯,剩下一半自此闭门不出,毕竟研究了大半辈子的神学,发现主神没了,任谁也受不了这打击。倒是教皇其人,虽是女子却杀伐果断,直接换下了那些没用的老古董,并下令将神谕如常吿及世人,不出所料人心大乱;于是她顺势在次年成立了审判所,开始各地征伐异教徒试图收复人心。想必之后就是白阳神父经历过的了。”白阳还在回味悬赏中所写解救神女要如何做到,听到这话点了点头,答道:“不错,我是审判所成立的第二年进入的教会,第四年被编入部队做随军治疗师,才呆了一年不到就逃了出来。以我的感觉,教会审判所的手段近些年越发残忍,尤其是在圣女会异军突起之后,教皇就跟发了疯一样的下令对所有叛教者要严刑论处,若是有叛入圣女会者,更是直接格杀勿论;可圣女会偏偏走的是怀柔路线,只要愿意投向圣女会的一律接纳,而且慈悲为怀,从不随意处罚教众,教众也来去自由,如此自是大量笼络人心,你看看这才几年过去,圣女会的势力已经能够跟教会分庭抗礼,唉,真不知道教皇是怎么想的。”大锤听罢也在旁边补充说:“对对对,俺还听说了,说那个圣女大人,可是比教会的头头还要厉害的魔法师,能一下把一座山搬过来砸你头上。啧啧,俺可不想惹上大魔法师,肯定没好果子吃。”

   听到圣女大人这个称呼,克里斯托低头翻腕抖了抖烟灰,随后又拿到嘴边吸了一口,开始踱步:“教会自从七年前发下神谕之后不久,就把顶级悬赏换成了这个,本来嘛,明面上悬赏榜是我设立的,教会和圣女会都不会轻易让人知道哪项悬赏是对自己有利的,就算有了,多半也是第一天挂上去第二天就被人偷偷撤下来。可唯独这「神女永生」,教会公然派了一队人马护送至此悬挂,甚至还来了个导师随行;而随后圣女会竟然宣称他们同意教会的悬赏,称救出神女也是圣女会的职责所在。当时众人还以为,两家要合并了呢。” 此言一出三人都是大笑,任谁也知道教会和圣女会正可谓麦芒针尖,教会强调信仰而圣女会注重世俗,以二者针锋相对的程度怕是将来难免一战。过了一会儿,克里斯托拍拍二人说:“我给二位的提议就是这样,招募人手,组建佣兵团,解决悬赏,只要你们实力足够,想必开出的价码能让教会满意,要是以后发展壮大了,取而代之也未可知,你说是不,哈哈哈哈哈哈!”白阳闻言对克里斯托一拱手,“多谢老板好提议,我们眼下似乎还真有个好人选,只是…”说到这他瞟了大锤一眼,大锤也明白过来,说“是有这么个人,港口那时他也在场,似乎有化为一团黑雾的本事,一出手眨眼间就解决了两个人,只是他的身体有些…怪异。俺们都不会处理,老板您见多识广,要不麻烦您去看看?”克里斯托奇道:“如何怪异?”于是白阳把那还在大锤家中躺着的刺客半边肉身的情况一五一十的说给克里斯托,克里斯托听着听着也是眉头一紧,狠狠吸了几口烟斗,吐出一片浓重的烟雾之后缓缓地说:“人死为鬼鬼有灵,鬼死为孽孽无根。听你们描述,这人好像是半边肉身半边灵体,简单来说,就是他处在半人半鬼的状态。就我所知,似乎驱逐魔法和死灵术可以造成类似的结果,不过我并不精通魔法,我看不如这样:你们这便回去收拾一下,然后带着他住到酒馆来,一方面你们方便物色人手,一方面我也去找个魔法上有些造诣的高手来看看如何处置,你们看怎么样?”大锤和白阳对视一眼,都是点了点头,克里斯托也放下烟斗,和二人分别握手作别。

  

   【泰拉利昂·王宫内殿】

   “想舔就自己爬过来,也不是第一次了,跟我这装什么矜持啊?”若是有人看到现在内殿里的荒唐一幕,只怕眼睛都能惊得从头颅里掉出来。属于当今国王陛下的宝座之上,坐着的是一位身着华美教袍,头戴金丝主教冠,脚穿白色长靴的美丽女子,那微微抬起的靴底正对着面前跪在地上的那个滑稽的大脑袋;而跪在她面前不住颤抖的,正是本应坐在宝座上的国王本人。可现在的国王陛下哪有一丝一毫的君主风范,全身上下不着片缕,头发被汗水打湿,凌乱的贴在前额,撑住身体的双臂不住的颤抖,显然已经消耗了的大量的体力,眼神涣散而迷离,却时而显示出兴奋,时而显示出畏惧。

   国王正在努力的向前方朝着自己伸出的已沾满自己唾液的靴底爬去,不想还是被坐着的女子嫌弃爬的太慢,只见那女子手腕一抖,手中便出现一缕流光,片刻之后凝成了一束,像绳子一样慢慢垂下。然而还未等到末端完全垂下,那玉手一甩腕,略带金色的光绳就这样打在了国王的头上,末梢甚至因速度过快发出了破空的咻声。国王一声闷哼,好不容易支撑住的身体趴在了地上,似乎已经无力再起,那女子明显眼含愠色,微微抬起光鞭,轻启朱唇吐出几个字:“爬,过,来。”国王明显听出了语气里的不满和怒意,从不知哪里又榨出来些许力气,赶忙撑起身体,向前爬了几步,一头栽倒在那靴底前面,用尽全身的力气颤抖着伸出舌头,想要触碰那高高在上的靴底。可靴底的主人并不想给他这样的机会,等到国王的舌头伸出到极限之后,本来近在咫尺的靴子突然向后缩了回去,国王还没反应过来,另一只靴子迅疾的踩了过来,“啪”的一声将几乎整条舌头踩在了脚下,国王立即痛的缩起了身体,忍不住的想要伸手去搬开那快让自己舌头失去知觉的长靴。可手刚伸到一半,只听王座上传来一声娇魅却不容置疑的“嗯?”国王不得不继续忍住舌头被完全限制的痛苦和想要用手解救舌头的想法,身躯不断地拱起又放平,可无论哪种姿势都不能让舌头被靴底狠狠碾压的痛苦减少分毫,徒劳的像条溺水的虫子。

   大概是对脚下拼命的蠕动挣扎不太满意,王座上的女子站起了身,这个举动更是让国王感受到舌头几乎撕裂般的剧痛,而更绝望的是,女子慢慢踮起了脚,然后以脚下的舌头为支点,慢慢抬起了另一条腿。整个人的重量透过粗粝的靴底完整地传导到国王本已几乎感觉不到的舌头上,让饱经摧残的半截舌头迸发出了超出人体极限的痛楚,他的双手已经无法被理智所阻止,疯了一样抱住了靴子,想要搬开这几乎踩死自己的刑具,无奈体力消耗过甚的他根本不能撼动分毫。显然这个僭越的举动大大冒犯了靴子的主人,她眯起了眼看着脚下不停颤抖的躯体,抬起的腿全力的跺了下去,然后在已经一片水渍的头颅上轻轻蹍动。虽然落下的那一下重击让国王几乎头晕目眩,但重量被分担了接近一半还是让舌头舒服了不少,挣扎的幅度也小了下来。就在他刚刚放松警惕之时,那仍在蹍踩舌头的脚掌开始了有节奏的蹬踏旋转,半截舌头在靴底纹路的碾压下几乎已经成了薄薄一片,带来了与方才的撕扯完全不同的单纯碾压的痛感,国王试图抓住脚掌碾转的空隙收回舌头,几次尝试之后发现完全是徒劳,舌头在长时间伸出之后已经渐渐麻木,正在慢慢失去原有的饱满和弹性,大量的唾液也从嘴里失禁般的流了满地。看着脚下被踩的如此狼狈的国王,女子露出了一丝嫌恶,像是怕被唾液玷污了自己的靴子,抬腿走到一边,随手抓过桌上的几个面包扔到地上,靴底狠狠的踩了上去,来回蹍动,不一会儿就把靴底沾染的唾液擦的干净,只是那些做工精致的面包已经面目全非,有的成泥有的成渣,铺了一地。女子回头看看国王,虽然不再经受踩踏,但刚才的痛苦无疑已掏空了他的体力,红肿的舌头已经搭在嘴边收不回去,脸上蹭的都是自己的唾液和汗水,眼底虽有一丝愤恨和痛苦,但更多的还是恐惧;要不是胸腹尚在起伏,就说是具尸体也有人信。女子满脸鄙夷的对着国王啐了一口,抬脚照着头踹了一脚,金光从靴底乍现,片刻之后游遍国王全身,国王顿觉周身上下疼痛全无,痕迹全消,四肢重新有了气力,没想到这看似随意的一脚竟能与最顶级的治疗法师的精心护理效果不相上下,国王赶忙翻身跪下,心里对女子的畏惧又多了一分。

   “我让你跪了吗?给我躺回去。”女子站在一边饶有兴趣的看着国王又手忙脚乱的翻身躺了下去,妩媚地对国王笑了笑,抬腿跨立在国王头两侧,玉手轻撩裙摆,向着国王的脸风姿绰约的蹲了下去。随着下身越来越贴近国王的脸,她清楚地看到国王眼中的惊恐越来越盛,几乎都要伸手去挡她向下坐的动作。女子也不阻拦,在快要贴上国王口鼻的时候停了下来,国王惊恐的看着那近在咫尺的美妙下体贴近,自己已经闻到了淫靡且不甚愉快的气味,却没有一丝一毫的邪念,多次的调教早已让他明白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不过这次,女子似乎变得仁慈了些,随手从身侧挥过,一道白光轻轻拂过她的下身和他的嘴唇。然后国王眼里的世界好像安静了下来,静的只有自己的呼吸和心跳;令人不适的气味似乎也消失不见,连悬在自己脸上的亵处好像也显得如此唯美,就像圣迹一样等着自己献上最虔诚的膜拜。国王的感受正在快速变化,而正在蹲在他脸上的女子冷笑了一声,看着胯下国王的眼神慢慢聚拢,从涣散变得清晰,从恐惧变得狂热,从抗拒变得向往;原本举在头上抵挡的双手放下了,原本拼命扭动想逃的躯体静止了,原本因恐惧和厌恶缩成一团的下体也开始露头,朝着正在使用的女主人一点一点地朝拜着。看到胯下的人已经完全放弃了抵抗,彻底的准备好接下来要发生的一切,女子用极尽魅惑的嗓音轻声地说:“要来了哦,给你的赏赐,一点都不许漏出去哦~”闻言,国王的身体又一次开始了颤抖,大张开了嘴,不过这次不是因为害怕或疼痛,而单纯是极度的兴奋和期待。

   女子慢慢放松身体,下体出现了淅淅沥沥的水滴,逐渐涓滴成流,汇成一条完美的抛物线,精准的钻进口腔。靴底蹍踩已经红肿的舌头显然故意被从治疗中漏掉了,此刻正在承接着来自上方散发着香气的水流,因而带来的微微蛰痛在此刻不但不再是痛苦,相反却成为了绝佳的催化剂;国王只觉得口中的水流似咸若甜,味道无法形容,美妙却胜过自己尝过的所有琼浆玉液,口腔内壁感受着水流的冲击,舌尖感受着味蕾上跳动的奇妙味觉和轻微痛觉,听着那从美丽女子下身射出的水流撞击在自己嘴里水珠破碎溅跃的声音,下体已经不知不觉中膨大到无以复加,甚至前端已经开始渗出液滴,偶发的颤动清楚地昭示了此时国王的兴奋已经到了何种地步。看着一国之君在自己胯下大张着嘴如此饥渴地吞咽自己身体代谢出的废物,女子绽开了绝美的笑颜,一边继续催动更彻底的释放,一边自顾自地说:“昨天在港口,有几个家伙三两下弄死了审判所五个人,通缉我已经发出去了,你看是不是宫廷也派点人手解决一下啊?”胯下的人正想回话,无奈那令人心驰神往的私处又有更多的清泉倾泻下来,国王只得安心听着,顺带继续大口咽下口中源源不断的激流。女子似乎并不期望回答,而是继续说:“圣女会在南边大力扶持反抗军,我的手下最近打的很不顺,我看你的秘密部队也是时候拿出来用用了;还有议会的事,你也得抓紧去找,下次我来的时候再没点消息,分裂的可就不只是你的家庭和国家了。别忘了你的两个宝贝女儿还在我那儿玩的开心呢,有空你也去我那玩玩嘛,把现在发生的事在她们俩面前再表演一次,一定特别有意思。你说,是不是啊?”甜美的声音说着如此威胁的话语,国王的眼神却没有丝毫波动,仍然是充满了对她的感激和崇拜,女子非常满意。

   随着排泄渐渐接近尾声,水流渐渐变弱,女子没有等到水流停止,而是又一挥手带出些许微光扫清了下体沾上的水珠,连带着最后一股一起甩到了国王嘴里,随后重新扣好下身裙摆,复归神圣庄严的模样。国王不舍地咽下嘴里最后一点液体之后,下体竟然搏动几下,缓缓的流出了粘稠的液体。看着喝下自己的排泄物喝到高潮的国王,女子抬手掩口轻笑,抬脚踩在了国王的脸上,开始一点点的解开靴子的绑带,一边动手一边调笑着说:“可惜呀,本来还想赏你舔舔袜子的,可是突然有点内急,就征用了一下陛下的嘴巴呢,陛下想必不会介意的吧。”国王连忙说:“我…我当然不介意…能为您承接玉液,我…荣幸之至。”女子又是笑笑,手上已经麻利的脱下靴子,一伸手把和靴筒一边长的正紧紧包裹小腿的白袜扯了下来,在国王已经快瞪出血丝的双眼注视下,把裸足塞回了靴子,如法炮制又脱下了另一只脚的袜子。然后用还在冒着热气的袜子轻轻地从国王的脸上拂过,国王刚想抬起头追逐袜子移动的轨迹和正在空气的温度中散失的若有若无的香气,那纯白的靴子及时的一脚把抬起的头颅又钉回了地上。女子随手把袜子扔到了后面的桌上,丝毫不在意袜子盖住了好些精美的菜肴。看到国王略显失落的眼神随着袜子的轨迹飘出去后又无可奈何的回到自己的靴子上,女子轻轻蹍了蹍脚下的口鼻,说:“你的王后已经带着你的半壁江山跑了,陛下可不能背叛我哦。不过我想,不会的吧?”国王刚想开口表忠心,女子收回脚站到一旁,声音重新变得冷峻:“擦鞋的面包吃了,袜子是你新的餐巾,该怎么用不用我教你吧。吩咐你的事给我办好了,下次来你要是还有反抗,别怪我脚底下没轻重。”说罢,女子不再看他一眼,转身向大殿门口走去。随着女子的身影越来越远,国王突然觉得食道里一股令人反胃的味道直往上涌进口腔,几乎就要吐出来,下体也在一边流着精液一边快速地萎缩,数种难受的感觉共同作用下,国王的眼神又变回了厌恶和愤恨,但仍在高潮的余韵中含糊不清的头脑似乎还在向往着桌上的袜子和地上被蹍碎的面包,国王叹了口气,撑着跪在地上,头重重地磕在地上,喊出心不甘情不愿却又无可奈何的一声:

   “恭送…教皇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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