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卷 第5章 转心壶

　　接下来，三个人推杯换盏，开始品尝极乐山庄的大厨手艺。还真别说，随着几杯酒下肚，我对山庄的自酿酒逐渐适应起来，酒入口后不再浓烈呛喉，甚至感觉它的口感还不错。只是这酒的度数较高，亮高脚杯酒下肚，脑袋就有些晕乎乎的感觉。

　　我想要是这样喝下去，我今天非被庄云升放倒不可，那付云冬交代我的任务自然完不成，只能以后图谋再举了。但是曹警司在酒精的微熏下，先把站在一旁伺候我们的男侍撵出了雅间，才主动提起了路上关于庄云升如何猎艳的话题。

　　如果说绝大多数女人对自己在外面红杏出墙的事是秘而不宣，生怕天下人知道自己的丑事，而有些厚颜无耻的男人却恰恰相反。他们喜欢在熟人面前吹嘘自己如何能搞掂女人，恨不得揪住听者的耳朵使劲往里灌，以彰显自己对女人极富吸引力。尤其像庄云升这样相貌寝陋、自以为是的混账，更是在酒精的刺激下，洋洋自得，难以把持。

　　就听曹警司问庄云升道：“老庄，你可是在路上说过，要在喝酒吃饭的时候，向我和贺总传授一下如何收拾女妖精的经验。现在我们已经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你该向我们露露你的功底了吧。”

　　庄云升的黑脸此时已被酒精熏染成暗红色，他颇为豪气地说道：“我老庄一向是吐个吐沫砸个坑，说一不二，我说过的话就算数。但是我也在路上定了规矩，你们必须喝一高脚杯白酒，我才会回答你们一个有关这方面的问题。咱们都要说话算话，不能说了不算。”

　　曹警司点头道：“这你放心，只要你有问必答，我和贺总绝不耍赖。”

　　我提出异议道：“庄局，这个规矩我还是有些不太清楚，需要向你请教。是谁提问谁喝一杯呢，还是我和曹主任只要有一人提问，就必须两人都喝呢？”

　　曹警司赶快接话道：“贺总，这还用问吗？肯定是谁提问谁喝酒啊。”

　　庄云升反驳道：“不对，一人提问我作答，提问的喝了酒，那另一个人不是白听了去吗？应该是只要我回答，你们两个人都该喝酒。”

　　曹警司端起高脚杯道：“老庄，这么大一杯高度酒，我俩同时喝，那两三个问题下来，我俩都被你放倒了，谁还有精神头问你啊？你这样定规矩有点霸道，实际也行不通。再说了，这酒就都被我俩提问喝了，你不想喝吗？”

　　庄云升见曹警司反对，就用手点指他道：“老曹，你这家伙鬼精，啥也不给留空子。那好，就依你的。”

　　我见他俩谈妥了提问喝酒的规矩，就急忙道：“那就这么定了。咱们先别急着开始，我先出去放放水，等我回来再说。”

　　我出了雅间，没有先去卫生间，而是向站在雅间门口的男侍招招手，把他叫到我身边，向他低语道：“兄弟，你们这里的自酿酒有些烈啊，有没有低度点的？”

　　男侍殷勤回应道：“先生，我们这里的自酿酒就这个度数，没有别的度数的，您是不是喝得有点不习惯？”“可不是，我喝的有点晕，但我是东道，还需要继续陪他们喝下去。不过就这样喝，我就没法清醒地结账了。”

　　“先生，您在我们这里押了两万押金，在这里每餐只需签单，无需每次付费。您若是感觉不胜酒力，我这里有海王金樽，您可以喝两粒，应该管些用。”

　　我一听大喜，催促他道：“你早说啊，赶快拿来。”

　　男侍从兜里掏出一板海王金樽的药片给我，还从餐厅的吧台拿来一瓶矿泉水助我喝药。我喝完了两粒海王金樽，却见男侍站在我身旁不走，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我掏出 200 元，递到他手中，拍着他的肩膀道：“多谢老弟赠药，你忙你的去吧。”

　　男侍迅速揣起 200 元钱，喜笑颜开道：“谢谢先生，您还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地方尽管说。”

　　“好好，如果能把酒换成低度的就好了。”

　　男侍诡秘一笑道：“这个有办法。我们这里有转心壶，可以同时装两种酒，甚至一种是酒，另一种是水。您需要我偷偷给你把酒壶换掉吗？”

　　我听后有些犹豫道：“靠，这样行吗？不会被人发觉吧？”

　　“没问题，你们三个人坐的比较开，基本上对方无法察觉。我告诉您，转心壶的壶柄内侧的上部有个旋转壶心的机关，按一下，壶心就转半圈，酒会转走，水会转过来，基本没啥动静。您给自己倒完水后，再按一下，酒又会转回来，别人根本察觉不出来。我先借着上菜的机会，偷偷把你们要的酒壶想办法替换掉，把壶心装酒的部分对准壶嘴。您要是倒酒的时候，先偷偷闻闻从壶嘴里倒出的液体是什么味道，就好判定是酒还是水。”

　　我点点头，又掏出 300 元递给他，嘱咐他小心从事，然后才去了卫生间。

　　等我回到雅间，见曹警司和庄云升正在低头吃新上的一道热菜。站在一旁的男侍冲我伸手暗暗比划了一个“OK”的手势，我就知道他已经搞妥了酒壶的问题。男侍走过来，把我的高脚杯斟满，又依次给庄云升、曹警司斟满酒，才转身退出了雅间，还很知趣地把雅间门带上。

　　我端起酒杯小泯一口，发觉杯里装的果真是水，心里虽然有些忐忑，但还是暗暗高兴。有了这个转心壶相助，我就不怕庄云升的狗屁喝酒规矩了。

　　曹警司埋怨我道：“贺总，你是不是前列腺有些问题，去卫生间放水这走这么长时间。我和老庄急着等你回来，开始我们的特殊话题呢。”

　　我故作不好意思道：“哦，我出去的时间长了点，麻烦二位久等了。那现在雅间没有外人，我们说话很方便，就开始有问必答吧。曹警司，你先来，我好准备下一问题。”

　　曹警司爽快道：“好，我先来。老庄，你先告诉我俩，你现在到底上过多少漂亮女人？在你心目中，哪个女人让你最难以忘怀？”

　　庄云升放下筷子，没有马上回答，而是在自己身上摸了摸。

　　我猜他是在找烟，就连忙掏出付云冬交给我的录音打火机和一盒“九五至尊”烟，起身依次给庄云升和曹警司敬了烟，然后回到自己的座位上也点了一支烟。借着给自己点烟的时机，悄悄打开了打火机的录音开关。

　　庄云升抽着烟，喷云吐雾道：“我操，老曹你这是两个问题啊，你得喝两高脚杯。”

　　曹警司陪着笑脸道：“老庄，抬抬手饶我一把，就算是一问吧。”庄云升痛快道：“好，这把先给你一个便宜，算作一问。”

　　我插话道：“那庄局轮到我提问时，你也得让我这么一回，否则这对我有些不公平。”

　　庄云升笑骂道：“我靠！我算是看出来了，你两个阴谋家这是合计好了，就是想套我的家底。好，我也答应你一回，但是下不为例。”

　　曹警司摇头道：“我和贺总自从临安一见，再没有联系，怎么会联手对付你呢。老庄，你真是多虑了，赶快先回答我的提问。”

　　庄云升狠抽一口烟，才慢条斯理的说道：“瞧你那猴急样。好，我现在先回答你的问题。要说我上过多少女人，我还真是没数。但是我上过的漂亮女人，我还真的做过统计，应该不下六巴掌。要说哪个女人让我难以忘怀，这我可不好说了，因为有好几个女人各有千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