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骑士】#3 母亲

　　一所破败的小教堂门口，薇薇安突然感到有些后悔。按照纸条上的地址找过来，眼前却完全不像是一个骑士团的样子。教堂门口的牌匾已经丢失了一半，院子里长着半人高的杂草，连门都是破损的，被一根铁链随意的拴着。别说骑士团，薇薇安家乡的小教堂，看起来也比这里正规几百倍。

　　 “我不是被人骗了吧……要不然还是去当佣兵好了。”薇薇安嘀咕着，转身离开了教堂，拐角却撞进了一个怀抱里，薇薇安只感觉自己被两团温暖的软肉包裹住了，鼻子里满是乳汁般的清香。薇薇安连忙向后躲闪，鞠躬就想要道歉，耳边却传来熟悉的戏谑声音。

　　 “哟，你来了啊，我还想说你来得不会这么快呢，下定决心了？”

　　 一抬头，果然是【淑女】贝莉娅，此时她手里正抱着一个纸袋，几根长面包从袋口延伸出来。而在她的旁边，是一位棕发的温婉女士，身穿常见的黑色修士袍，却仅有两片轻薄的镂空布料从下方包裹住鼓胀的双乳，像是被两只手托举着，大半白嫩的乳肉完全暴露在外面，而左胸上面有一个粉色的纹印。

　　 薇薇安自认为算是超过常人的巨乳了，可眼前的女人胸部比自己大了一圈，如果说自己的胸部已经快要影响到战斗的话，眼前这位女士大概生活都会感到困扰。如果不是昨天听了贝莉娅的话有些猜测，加上自己最近一年身体的变化，薇薇安可能已经怀疑这里是不是打着教堂旗号，满足某些人特殊爱好的娼馆了。

　　 “这位就是薇薇安小姐吧？”柔和的声音传来，薇薇安才发现自己盯着别人的胸口看了好久，不由得有些脸红，抬头看去，发现对方正微笑着看着自己，柔美的面庞上满是温和。

　　 “是……是的……不知道您是？”薇薇安有些慌张的回答到，对于自己心里的失礼猜测感到有些惭愧，这可不是一位骑士应该想的。对方好像看出她有些紧张，声音更加舒缓：“我是安娜，暂时负责管理阿斯蒙蒂斯骑士团使徒骑士小队，啊，贝莉娅已经和你介绍过我们骑士团了对吧？这次过来是决定要加入我们吗？”

　　 “我……我想再多了解一些再做决定。贝莉娅小姐并没有说的太清楚。”小骑士支支吾吾地说到。“真是的，最麻烦的地方留给我讲。”安娜娇嗔地白了一眼身旁的女骑士，接着拉起薇薇安的手，带着一脸“你在说什么我不知道”的“淑女”小姐走进了教堂。

　　 走进教堂，薇薇安才发现教堂虽然很破败，地下却有着广阔的空间，四通八达的走廊深不见底，隐约能听见走廊深处传来让人脸红的声音。“这里不会真的是娼馆吧……”薇薇安一边想着，一边被安娜带到一间安静的房间。看着满脸好奇的小姑娘，安娜笑着说：“因为我们有些见不得人的秘密，所以只好让你委屈一下了。你也听到那些声音了吧，放心，她们并不是娼女，只是可怜的失败者。”

　　 “失败者？什么失败者？”薇薇安好奇地问到。安娜没有立刻回答她，而是从身后的柜子里拿出一个小巧的玻璃管，里面装着粉红色的汁液。“挑战‘阿斯蒙蒂斯之血’的失败者，”安娜神情复杂的盯着手里的玻璃管，“这是教会调配的一种药剂，可以大幅度提高身体素质，可以延长寿命，甚至幸运的话，还可以觉醒特殊的能力。虽然不如圣咏全面，但足够强力，也无需太多准备，我们称觉醒了能力的人为使徒骑士。”

　　 “天呐，这一定是主的恩赐！”虔城的小骑士在胸口画了个十字，却听到旁边的贝莉娅发出一声嗤笑，用略带沙哑的声音说：“恩赐？不如说是诅咒。我，我们，那些失败者，甚至包括你都被诅咒了。”

　　 薇薇安本想生气，听到后面那句话却陷入了迷糊，安娜抬起手安抚了一下她，接着说到：“是的，这是一种恩赐，但更是一种诅咒。首先，并不是所有人都能适应它的药性，其次，就算勉强适应下来，也仅有很少的人可以觉醒能力，成为使徒骑士。最重要的是，无论成功或是失败，它都会产生巨大的负面影响……”

　　 贝莉娅接过她的话：“它会放大你内心的欲望，且随着时间逐渐增强，最后变成一只只知道交配的雌兽。它会改变你的肉体，产生特殊的费洛蒙，让你看起来淫乱不堪，随时吸引着周围的异性，诱使他们做出不理智的行为。它会在你的隐私部位留下印记，腐蚀印记周围的衣物，让你打扮得像个妓女……还有更多影响，而这些影响，都是为了让你变得更淫贱，更堕落。这并不让人意外，毕竟它的配方就是魅魔种的血液加上圣水，当然后者完全是为了稀释。现在，你还觉得它是恩赐吗？”

　　 薇薇安的脸一下子变得通红，她低下头，小声嘀咕着：“教会怎么会允许这种东西……而且我也没有喝过这种药剂……应该……”小骑士紧张的玩弄着自己的衣角，可是无论如何回忆，脑海里都没有相关的记忆。

　　 这次又是安娜回答她：“教会最开始是迫不得已，后来则是极力掩盖，只在囚犯和奴隶中的虔城信徒身上使用。而我的能力，恰好可以产生一些帮助，让我们不那么痛苦，教会才默许。”另一边的贝莉娅又是冷笑一声，“呵，我看教会可不只是默许，他们把失败的女孩卖给贵族，哦，不是卖，是捐赠后的‘神恩’，这样下去，哪天教会真的发展出自己的娼馆，我也不意外……”

　　 安娜抬手制止了她，没有继续多聊这个话题：“不服用药剂，也有可能自然觉醒成为使徒骑士，贝莉娅就是这样。人魔大战时期，有很多人类女性被恶魔玷污，产下混血的孩子，说不定你的祖先体内含有魅魔种的血液，只是在你这里觉醒了——这也是你为什么没有表现出明显的能力，同时还可以穿正常的衣物。”看着陷入困惑的小骑士，她有些于心不忍，但还是咬了咬牙说到：“你可以在这里考虑一下，考虑好了到隔壁房间找我们就好。”说着拉起贝莉娅走到门口，又回头看向薇薇安：“坦白说，如果是个普通人，我并不希望你加入我们。但是现在你已经觉醒了，不管你怎样选择，欲望都会伴随你漫长的余生，至少在这里我还可以用自己的能力帮助你……”

　　 女孩什么都没说，只是低头盯着空无一物的桌子。

　　 ……

　　 过了一会，隔壁的小房间，就在贝莉娅快要忍受不住这么安静的时候，门外终于传来了脚步声。“笃笃”的敲门声响起，薇薇安推门走了进来，声音有些沙哑，好像刚刚哭过：“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做……我本以为只要我努力学习和锻炼自己，就可以加入圣咏骑士团，为父母、朋友，为村里的人报仇。可是这个目标好像离我越来越远，圣咏骑士团只要贵族，我又好像从一出生就注定要变成一个……变成一个……”她有些哽咽，但是摇了摇头，面容重新坚定起来，“但是，我的目标只有复仇，只要可以复仇，我情愿堕入恶魔的诅咒！我想知道，如果我加入骑士团，成为一名使徒骑士，我能否到战场的第一线与魔族作战？”

　　 安娜欣喜地和贝莉娅对视了一眼，柔声到：“当然，这也是我们的目标。事实上，我们的骑士一直在暗中破坏魔族的阴谋。”她急匆匆地站起身来，丰满的双乳泛起一波乳浪，“已经好久没有新人加入了，我这就去把其他人叫过来，告诉她们这个好消息……哎哟！”

　　 看着因为走的太急撞上门框，眼泪汪汪的安娜，薇薇安刚刚的坚定顿时无影无踪。旁边的贝莉娅哈哈大笑，对目瞪口呆的女孩说到：“别看她那样，其实是一个很马虎的人，不过关键时刻还是很靠得住的。对了，我们的骑士都有一个代号，像我的‘淑女’、安娜的‘母亲’，你也可以开始给自己想一个了。”

　　 你和淑女没有任何关系好吗，倒是安娜确实有种母亲的感觉，如果忽略掉最后的话……不再消沉的薇薇安在心里吐槽到。“喂，你好像在想一些很失礼的事情，这可不行，你可是高贵的骑士小姐，哈哈哈哈哈。”面对贝莉娅的嘲弄，薇薇安不甘示弱地瞪了回去，然后突然露出甜甜的微笑：“就那个吧，那个就挺好，谢谢你帮我想了一个这么好的代号。”

　　 “哪个啊，我有帮你吗？你已经想好了吗？可不要太随便，这可是要陪你一辈子的称号，以咱们的寿命来说，真的很久哦！”看着摸不着头脑的贝莉娅，薇薇安这几天第一次开朗地笑了起来：“想好了，就叫‘骑士’，要我给你行一个吻手礼吗，‘淑女’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