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月梦魇

　　 夏月梦魇

　　夏风吹过碧波荡漾的江面，带起的水雾随之蒸腾，把整个杭州城都笼罩在巨大的火球中，地面浮起阵阵滚烫的白烟。

　　 穿着黑色短袖的少女在小路上奔跑着，汗水像一层稀薄的膜将其全身覆盖起来。

　　 跑过太阳直射的街口，拐进厅堂，少女推开了画室的门。

　　 画室里的学生顿时感受到了一股浓浓的热浪，不约而同的看向这个女孩。女孩尴尬的笑笑，关上门，走到自己座位旁。

　　 还没来得及坐下，就听到一声怒骂

　　 “绘！你今天怎么又迟到了，就那么喜欢睡懒觉吗？”

　　 黑色衣服的少女无奈的挠挠头，嘟着小嘴解释道“我很早就起了，只是在剪脚趾甲……”

　　 “你好意思说！为了这种事情迟到，信不信我把你脚趾一根根掰断！”

　　 绘吓得缩了缩自己的玉足，绘的性格从小就比较内向，但是做起自己执意的事情来却有点主观，经常性会有点随心所欲。以至于剪完脚趾甲穿着黑色的人字拖就毫无顾忌来上课了。

　　 “好了，知道错了就快回去画画，临本第七十四页那张人头像”

　　 绘无奈的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黑色的凉鞋在沾满碳灰的地板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画室的展桌上静静的陈列着一排形态各异的石膏像，此刻仿佛正用戏谑的眼神看着绘。

　　 窗外的柳絮映衬着碎片状的阳光洒在绘的脸上，但是绘的心情却一如既往的懒散。

　　 一双细致的脚丫在凳子底下不老实的拍打，因为刚才的跑步，稚嫩的脚趾上细细的铺上了一层汗水，把脚趾印的晶莹剔透。

　　 就在绘打开临本，粘好纸胶，正准备拿出炭笔的时候冷不丁的手一滑，昨天花了好长时间，刚刚削好的笔却又再次断裂，只剩下了一截短短的笔芯。

　　 这对于没有太多耐心的自己是一个致命的打击，绘一脸不愿意的捡起了笔，拿出自己的美工刀开始再一次长期作业。

　　 平滑锋利的刀刃带着木屑慢慢削落，大小不一的木屑飘落在脚背上。

　　 木屑被剥离之后，接着是碳芯，刀片沿着周围旋转着割离，黑色的碳粉飘洒而下，像一层重重的灰铺在自己的脚趾脚背上，绘看了一眼自己的脚，继续削笔，丝毫没有把自己的脚拿开的意思，她看着自己的十颗脚趾慢慢的变黑像是染色一样，有一种无聊之中的乐趣。

　　 炭笔已经被削得很尖了，但是绘却依旧百般无聊的向着自己的脚撒碳粉。

　　 就这样他人的画纸上都已经少有成就，只有绘还是空白一片。

　　 绘想象着自己好像是造物主把一片片黑色的云雾洒在洁白的河流上，直到河流变成一片黑水。

　　 “这位漂亮女同学，你有没有胶带啊借给哥哥我用一下好吗？” 正当绘神游的时候，一个个子很高的男生突然出现在绘的背后大声问道。

　　 绘猛的回过头去看到那个男生正在盯着自己的脚看而且他的后面还有五六个男生，顿时吓得缩了缩脚。

　　 “别缩啊，没想到女同学你还有这样的癖好，啊哈哈哈”男生使劲抓住了绘的脚踝，一脸的阴笑。其他男生也拥了上来把绘的脚拽了出来。

　　 绘害怕的大喊，却突然发现老师已经不在画室里，而身边的同学却一副幸灾乐祸的表情，还有一些人胆小的低下头去，没有敢制止的。

　　 而且在这个画室里，都是其他学校的人，没有自己认识的朋友，那些男生一定是在自己穿着凉鞋进来的时候就盯上自己了。绘愈加的恐惧起来。

　　 绘的头发，连带着碳灰被死死的按在了地上，头发凌乱，连带着血液与泪水。

　　 脚上的人字拖已经被那些人拖去，不知道扔到了哪个角落。

　　 绘能明显感觉到压迫，是那些男生在疯狂的对着自己的脚底胡乱践踏，尖锐的钉鞋把那白嫩的脚丫踩得面目全非，全是一道道的血印，其中一个体重最重的男生，甚至单脚独立的站在了绘的小脚趾上，好像是被闪电触及直至毁灭的痛苦。

　　 随后那些男生都跟风将自己的体重一个又一个的附着在脚趾上面，少女粉嫩的脚趾变形发肿，渐渐地，在重压下绘感觉不到脚趾的存在了。

　　 而脚地板上好像又传来了新的触感，像是刀割。

　　 果然，那群痞子正在用美工刀胡乱割着自己的脚呢，那把银色的美工刀划破脚底上的嫩肉，把前脚掌大卸八块割光脚趾，又刺穿脚心，锯开脚跟，这看起来倒是一件不错的艺术品，像是欧洲封建教会对于魔女的祭祀 。

　　 绘的心里喃喃道，剧烈的疼痛和失血使她的眼前出现了一阵又一阵的幻觉，脑中的思绪也开始变得混乱不清，竟然生出了如此荒谬的想法。

　　 不过也无所谓了，心脏处传出的痛感告诉自己，要死了，既然都要死了，那么一双脚丫子变成怎么样也无所谓了吧。终于要死了，不用再受他们的侮辱，真是突如其来呀，其实还想再多活几年，这一切也是顺理成章吧，毕竟自己这么任性，也早就，该消失的这个世界上，只是……

　　 只是好像有哪里不对劲吧，从刚才，不，是从进入这个画室到现在，学生呢，老师呢?为什么感觉到了不真实……

　　 算了， 没力气思考了，就这样，顺从地结束……

　　 绘用最后的力气捋了捋自己的头发，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这样做，有可能是因为让自己的死相，好看一点吧。

　　 可就在她剥开眼前黑色发丝的一瞬间。

　　 她看到

　　 维纳斯在笑，断臂的维纳斯在笑，石膏像当中那个不起眼的仿制品断臂的维纳斯笑了！

　　 这是什么……按理说濒死的自己，怎么可能在视野浑浊的情况下，将远处的石膏像看那么清楚，可自己确实看到了那个笑容。

　　 绘的眼前越来越浑浊，渐渐的陷入了一层层的迷雾 。为什么感觉不到自己胸口的痛苦，为什么感觉不到正在被虐待的双脚，为什么感觉不到自己的意识……

　　 令人窒息的沉闷感 ，绘感觉到自己无法呼吸了。手脚不由自主的挥舞起来，掀掉了盖在自己身上的被子。

　　 随后映入眼帘的是光和少女的秀发。

　　 “醒啦，小懒虫，快迟到了呢”紫鹤色瞳孔的少女看着绘。

　　 绘硬是愣了好几秒，随后立刻掀开被子去看自己的胸口和脚。

　　 “喂喂，突然这么激动干什么？”少女不解的问。

　　 “紫，我做了一个很恐怖很恐怖的梦，我梦到我死了，而且双脚被人……”绘依旧没有从梦境当中脱离出来，跟紫讲着梦中的事情。

　　 “你呀，肯定是睡糊涂了，好了，别想了，只是一个梦罢了”

　　 “但是……”

　　 “哦，对了，你不要从正门去画室，抄那条河边阴凉的小路，否则像我这样中暑而不能去画室就得不偿失了，是吧”紫打断了绘的话，把绘的拖鞋硬塞给了她。

　　 “好吧，那我走了，你好好休息”

　　 绘做了简单的洗漱便走出了寝室，黑色的人字拖上一双玉足纤细靓丽。

　　 不知怎么回事，刚刚那个真的只是梦吗?绘摸了摸自己的胸口，没有刀伤嘛，一定是睡糊涂了。

　　 令人窒息的沉闷感 ，绘感觉到自己无法呼吸了。手脚不由自主的挥舞起来，掀掉了盖在自己身上的被子。

　　 随后映入眼帘的是光和少女的秀发。

　　 “醒啦，小懒虫，快迟到了呢”紫鹤色瞳孔的少女看着绘。

　　 绘硬是愣了好几秒，随后立刻掀开被子去看自己的胸口和脚。

　　 “喂喂，突然这么激动干什么？”少女不解的问。

　　 “紫，我做了一个很恐怖很恐怖的梦，我梦到我死了，而且双脚被人……”绘依旧没有从梦境当中脱离出来，跟紫讲着梦中的事情。

　　 “你呀，肯定是睡糊涂了，好了，别想了，只是一个梦罢了”

　　 “但是……”

　　 “哦，对了，你不要从正门去画室，抄那条河边阴凉的小路，否则像我这样中暑而不能去画室就得不偿失了，是吧”紫打断了绘的话，把绘的拖鞋硬塞给了她。

　　 “好吧，那我走了，你好好休息”

　　 绘做了简单的洗漱便走出了寝室，黑色的人字拖上一双玉足纤细靓丽。

　　 不知怎么回事，刚刚那个真的只是梦吗?绘摸了摸自己的胸口，没有刀伤嘛，一定是睡糊涂了。

　　 寝室离画室很近，但是如果走近路的话40度的阳光会使学生中暑，所以老师建议大家走那条河边的小道，但是因为绘很容易迟到，所以经常性不顾阳光在正路上奔跑。

　　 这次偶尔走这条阴凉的小道，看着旁边景色，心情也确实变得舒畅起来，绘暂时性的忘记了刚刚那个梦。

　　 夏日的河水荡着碧波的绿，河边的石凳是情侣们建立感情的圣地。

　　 绘任性自然的天性在这时又犯了，她甩掉了脚上的拖鞋，一双洁白稚嫩的小脚踩在滚烫的地面上，绘向着河边的那块草地慢慢走去。

　　 一双素足踏上青色的草地，阳光透着柳叶变成碎片的光影洒在洁白的脚背上，松软的泥土将脚掌包裹。

　　 正当绘享受着这自然的美景，突然身后传来了熟悉的声音。

　　 “呦，小美女，不去上课，怎么在这里看风景啊”领头的男生调侃的看着眼前赤足的女孩。

　　 绘听到这个声音猛然回头望去“怎么……又是你……”

　　 又?不对呀，我在梦中见过他们，但是这里是现实啊。

　　 巨大的恐惧顿时把绘包裹。

　　 “又是我?我怎么不记得我们见过啊，小美女”那群男生流氓，缓缓地向绘逼近。

　　 绘极力控制住颤抖的双脚，转身沿着河岸逃跑，那群男生立马追了上来。

　　 绘的一双素足强忍痛苦奔跑起来，后面那群逐渐男生越逼越紧，突然绘的脚趾狠狠的踢在了尖锐的岩石上，大脚趾的脚趾甲立马裂开，鲜血顿时喷涌而出。

　　 绘痛的一下抽搐，但是依旧没有减慢自己行进的脚步。

　　 但是随后脚掌突然传来了尖锐的刺痛，那是一片啤酒瓶的玻璃碎片，扎穿了脚掌贯穿脚心，绿色的玻璃碎片，带着泥土上本就有的脏烩物疯狂进入绘的脚底。

　　 “啊啊啊啊啊啊啊”眼泪不受控制的在脸颊上流淌，眼前一阵阵的昏炫。

　　 绘听到那群男生的脚步离自己更近了，而自己光脚是不可能跑过他们的，更何况受伤的双脚，绘跪坐下来，脚底都是浮起的肉泥。

　　 绝望的 绘突然看到眼前的那栋建筑，心中再次浮起一丝希望，那是画室！画室在前面，只要到了那里，那么老师就会保护自己。

　　 但是为什么这群不良少年会追着自己，他们不是出现在梦中嘛，我从来没有见过他们，但为什么会在梦中看到他们，刚才一望无际的绿地现在的岩石和玻璃碎片又从何而来？

　　 绘没有时间考虑这些了，她踉跄着忍着痛苦往画室走去。

　　 血肉模糊的双脚艰难的移动着，一步又一步，渐渐的，身后的脚步声慢慢远离了，好像只剩下了自己一个人，绘想要回头看看情况，身体却猛的失去了平衡，绘仰头倒去，明明刚才还有离河边有一定距离，可不知道为什么现在一头冲进了手中，失去视觉的一瞬间，她看到画室窗边的维纳斯在微笑，那种笑容和梦中的一摸一样。

　　 等等，梦吗?难道……

　　 绘的眼中渐渐失去知觉。

　　 最后还浮现在水面的是一双脚，脚踝处那电锯的割横是绘失去平衡的罪魁祸首。

　　 不良少年拿着电锯疯狂的笑着，身上溅满了献血。

　　 绘感到很大的离心力，随后头部一阵眩晕，自己狠狠的撞在了寝室的柜台上。

　　 慢慢睁开自己的眼睛，发现自己依旧还在寝室里，窗外的阳光妩媚，依旧是早晨的场景。

　　 “你怎么才醒啊，快迟到了呢！”

　　 紫依旧一脸无奈的站在自己的眼前。 和当时的场景一摸一样。

　　 绘开始感到一阵阵害怕，好像有一条线能将这些发生过的事情连串起来一样，但是却又想不到那条关键的线索。

　　 “好了，别傻看着了，快点穿上鞋子去上课吧……”紫无奈的

　　 绘看着自己完美无瑕的裸足，好像隐隐约约想到了什么，但是又无法完全猜透。

　　 “咦?我鞋子呢……”绘愣了一下，突然猛的想到了什么。

　　 “算了，我光脚去好了……”绘突然有个十分想要验证的事情，没等紫继续说下去，绘就跑出了寝室。

　　 “记得走那一条阴凉的小道，外面很热……”紫在后面喊到。

　　 寝室的场景在绘走后慢慢变得模糊，紫渐渐的随着空间一起虚化。

　　 或许再绘还没有意料到的角落，这个世界已经将矛头对向了自己。

　　 绘光着脚丫奔跑在炽热的地板上，她能够想象的到接下来的剧情，是的，确实是这样。

　　 她低头看着在上一个梦境里面被自己抛在这里的拖鞋，苍绿的草地上洁白的拖鞋无辜的落在地上，这个小小的拖鞋验证了绘心里所有的想法。

　　 一枚尖锐的图钉刺穿了她的脚掌，疼的绘直咧嘴，但这次绘甚至连低头看一下的意思都没有，她知道如果自己不再快一点的话，事情将进展的越来越快到自己没有办法控制的时候，而这一切都要重来。

　　 因为绘已经发现了这一切都是身处在一个轮回之中的梦境，不知道为什么自己或者自己的灵魂和意识来到了这个世界，而这个世界正在用各种各样的方法去迫害自己。

　　 如果自己没有猜错的话，那份针对自己的恶意马上就会来临。

　　 果然，一把莫名其妙的捕兽夹死死的咬住了自己的脚尖，把五个脚趾拧成一团，这里可是学校压根就不是荒野丛林哪来的捕兽夹！有人在陷害自己，因为有人想把自己彻底杀死在这个梦境。

　　 绘低下头去，看着被捕兽夹夹得变形的脚趾，不断地低语着告诉自己这一切都是假的，但是那巨大的痛苦，仍然使她无法保持冷静的开始胡乱颤抖起来 。

　　 绘拖着沉重的捕兽夹爬上教室的楼房，每走一步都会流许多许多的血，并且捕兽夹的刀子往肉里面更陷进去一层。

　　 这条路像是过了几个世纪那样漫长，少女扑腾着爬上了最高层，使劲推开画室的房门。

　　 如她所料，画室当中没有一个人，整个空间里都静悄悄的，除了那座维纳斯的石像，用尖锐疣深邃的目光望着自己，没错了，她就是媒介。

　　 绘这样想到，身体踉跄的撞翻了那尊石像，随着石膏像的破碎，绘听到身后的世界发出玻璃般破碎的声音，这种声音，愈加的明亮和清脆。同时绘的思想也渐渐明朗起来，她猜的没有错。

　　 她什么都想起来了，关于这精妙而险恶这个阴谋。

　　 紫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已经出现在了画室的窗边，门外的柳絮悠扬，阳光抚媚。

　　 两个人互相对视就像是小时候一样，只不过她们不再是朋友，而是凶手和被害者。

　　 “何必呢，慢慢的接受这个现实，在梦中安心死去不就好了，为什么偏偏每次都要挣扎，受一遍又一遍的苦呢？小绘?”

　　 紫的语气很不真实，像是从远边飘来的风一样，但是一字一句的深刻的印在了绘的心里。

　　 “紫！我们答应过要一起从梦里出来的，为什么你要害我？”绘看到紫之后，顿时后激动了起来，使得脚上的捕兽夹狠狠的夹断了脚趾，血流如柱，但是现在多大的痛苦都已经比不上绘心中的痛苦了。

　　 “别开玩笑了！十年了！这个整整十年的梦，我们在时醒时梦中度过，像原来那样这辈子都不可能出去了！”

　　 紫的表情不再那么从容了，他想起了十年前联合国那次实验事故，自己和绘永远永远被囚禁在了这个虚伪的世界。

　　 她们曾经多次努力想要从这个世界出去，但绘和紫不一样，紫会记得每次梦境的经过，而绘却在做完前一个梦境之后，便忘记了自己身处梦中。

　　 所以每次失败以后承受痛苦的就只有紫一个人罢了，绘每次都愚蠢的以为自己是在现实世界一样，并且把紫当做自己的同学。

　　 紫不甘心，她想要永远把绘留在上个梦境里，因为她知道这个梦境是由她们两人构成的，只要怂恿绘破坏掉自己的梦境，那么紫便可以回到现实中。

　　 至于绘，就永远死在了这个无限轮回的梦里。

　　 而现在，紫的目的达到了，梦境正在悄然破碎，

　　 紫回头看向绘，本以为绘会流露出痛苦，甚至是绝望的表情， 然而绘的脸上却仅仅只是挂着微笑，她长久着看着紫，轻声说到

　　 “绘，你终于自由了” 紧接着自己像是玻璃杯一样从脚部开始破碎，同环境一起慢慢的影到周围的虚无中。

　　 这时的紫本应该开心自己即将回到现实，但是却莫名的开始有一种不安。

　　 “什么?为什么……”紫想要向绘问个清楚，可惜梦境却已经结束了。

　　 紫的眼前一黑，随后失去了意识。眼皮像是有千万斤重死死的压住眼球，但是紫能感觉到自己身体的触感，这是回归现实的预兆。

　　 她逼迫自己从黑暗中努力去醒来，去睁开自己的眼睛，一步步的，从梦中的世界脱离出来 。

　　 突然，一阵光亮扑面而来，而同时自己的右手，条件反射一样的挡在了自己的眼睛旁。

　　 正好来打营养剂的护士看到这一情况，吓得扔掉了手中的工具，疯了似的往外跑，不一会护士长，主治医生都赶了过来。开始议论纷纷。

　　 紫静静的感受着现实的触感同时听着医生们议论。

　　 这里只是一个小医院，原来医治她们的大医院在医治五年无果以后已经放弃了她们，现在只是每天调调营养剂来维持她们的生命罢了，而且听说跟她一样变成植物人的另外一个女孩在昨天已经死了，而她能醒来是奇迹……

　　 紫默默的叹了口气，转头看向窗外，玻璃的反光映照出了她憔悴的面孔。

　　 可是出乎意料的，她没有看到原来的自己，玻璃墙上映照的那个人明明就是绘！

　　 紫被吓坏了，想要看的更清楚一些，身体颤颤巍巍的站起来靠近那面墙，医生见状，赶忙扶她坐下。

　　 “绘，你刚刚醒，身子很虚弱，不要冲动，先坐会，你要什么我帮你拿……”

　　 “等等啊，是紫，我不是绘啊，我是……”紫嘶哑的喊到。

　　 “你说紫吗？她很不幸，在你苏醒的前一天已经去世了，你……”

　　 “不可能！我知道自己就是紫，我……”

　　 紫想要，说出一些跟自己有关的信息，以来证明自己就是紫，但是脑子里却一片空白，浮现出的都是绘的记忆。

　　 巨大的绝望感，紫推开医生从病床上站起，径直向外跑了出去，虚弱的身体刚跑到楼道就已经颤颤巍巍的起来，一双赤裸的双足格外的苍白无力，每踩一步都是虚的。

　　 很快，紫就已经全身一软，右脚一踩空，从楼道上面滚了下来，摔倒的时候左脚脚趾狠狠的摔在了上一节的台阶上，五根里面有四根都碎裂了，苍白的双脚顿时鼓起血红的一片，白骨显露。

　　 “啊啊啊啊！好疼，我的脚趾！……”

　　 紫咧着嘴抬头静距离看着楼道里的玻璃窗，里面那张俊俏的小脸，完全就是绘的.

　　 赶到的医生把挣扎的她抬上了单价，护士连忙给她注射了镇定剂。

　　 紫默默的看着那些尖锐的针头注入自己的神经。自己的思绪也随之慢慢稳定了下来。

　　 良久良久，多亏了镇定剂和疼痛的福， 紫终于把一切都想记起来了。

　　 对啊，是这样，紫终于把一切都想明白了！

　　 因为自己一开始就是绘啊，只是在梦中是紫罢了，而紫在梦中的身份却是绘。现在紫被梦中的自己害死了，是自己，是绘活了下来！

　　 女孩开心的拉扯着床单，可此时正当自己以为一切都真相大白沉浸在喜悦中时。

　　 突然听到了耳边响起了她的声音

　　 那声音因为妩媚而又纯真，她说道，透过大脑穿过心里:

　　 “你觉得我真的死了吗？太天真了，紫，你觉得这身体只是你一个人的身体吗？”

　　 女孩痛苦的捂住头，随后使劲去踢自己碎裂的脚趾，希望通过疼痛来唤醒自己，然而，却没有丝毫作用，我到底是谁！

　　 .看来，这场梦永远也不会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