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控制塔

　　“呕！”

　　目送奎恩逃狱之后，露娜便从嘴里吐出一段触手，之前她就是靠这个改变了说话的声音。

　　冒险拯救奎恩并非露娜一时冲动，她需要组织一个庞大的组织才能对抗联合都市这个庞然大物，奎恩是第一个，但不是最后一个。

　　组织的名字她也早已想好，她相信这个名字在以后很长一段时间里将会是联合都市和圣国的噩梦。

　　至于具体叫什么，先留个悬念。

　　警报响起后不久，几队巡逻士兵从监狱里冲了出来，分别追向几个可能的逃跑方向，其中一支队伍正好选了奎恩所走的这条路。

　　“拼上性命逃跑吧奎恩，只要你不停下脚步，道路就会一直延伸。”

　　触手服变成如墨般的漆黑色，一队巡逻士兵从旁边经过都没能发现不远处还有个人，等他们远去之后，露娜便转头回到了监狱里。

　　牢里还关着不少人，但露娜没有放他们出来的想法，能被关进这座监狱里的人，手上或多或少都沾满鲜血，也不是所有人都像奎恩一样心存善念，把他们放出来就是祸害人间。

　　不过，拿点物资还是可以的。

　　露娜从仓库里顺走了一大包补给，而后披上吉利服，趁夜色正浓时跑出了监狱士兵的巡逻圈。

　　数日后，露娜终于绕过酸雨区，正式进入复仇之地。

　　这是一片戈壁地形的连绵山脉，地面寸草不生，空气中弥漫着怪异的灼热气息，就连飞鸟和野兽都不见了踪影。

　　如果说沙漠是人迹罕至的荒芜地带的话，那复仇之地绝对是生命的禁区，没有任何人敢轻易踏足这座山脉，哪怕是身体构造最特殊的骨人都要绕道而行。

　　露娜即使有把握，也不敢在白天的时候走进山脉。

　　因为这里有“天火”。

　　她在一块凸出的岩石下等了一会，远处的天际线上突然爆发出堪比太阳般的炽盛光芒，占据了视线的每一处角落，连太阳也在此刻黯淡了。

　　一道通天彻地的白色光束，从大气层外打了下来，照在露娜的视线尽头处，把一座百米高的小山峰熔成了令人心惊肉跳的赤红色岩浆。

　　照射持续了数十秒时间，露娜不知道这道光束的威力具体有多恐怖，但她估计，若是多照几次，地壳可能都要被熔穿。

　　轰！

　　热浪姗姗来迟，由于并非剧烈爆炸，天火造成的冲击波只是一股带着怪异气味的热浪而已，露娜猜测这股味道应该是岩石融化蒸发后的气味。

　　像这种强度的天火照射，基本上每天都会出现一到两次，但有的时候也会连续几天不出现，因为始终掌握不了天火出现的规律，这片区域逐渐成为了生命的禁区。

　　毕竟谁都不想像ADC那样突然就被融化了。

　　露娜吃了点东西，然后坐在岩石下静静等待。

　　这里没有时钟，只有天上的两个卫星能提供一个大概的时间信息，当那两颗卫星飘到半空中时，露娜睁开了眼睛。

　　“凌晨会有一段时间的天火休眠期，大气层外的卫星天基武器会固定进入日常检修阶段，我应该能趁这段窗口期走到那个地方。”

　　如果只是因为圣国歧视女性的话，露娜大可不必冒着如此巨大的风险绕路复仇之地，

　　去圣国大不了就是挨一顿肏，总比死了好。

　　但复仇之地里有露娜想要的东西，如果得到那个东西，露娜就拥有了一个强力的底牌。

　　巨大的风险往往伴随巨大的收益，这就是《刑法》为什么存在的原因。

　　“这里距离那个地方起码有上百千米距离，以我现在的速度不可能在今晚的检修完成前到达那里，那就……只能这样了。”

　　露娜目测了一下方向，然后咬了咬牙，一脸决然。

　　“性奋剂，注入！”

　　一针扎完，露娜的死必得瞬间提升数倍，以接近八十公里每小时的速度在戈壁滩上疾驰狂奔，一骑绝尘。

　　性奋剂持续时间由感知等级决定，也就是说，身体越敏感的人，性奋剂持续时间就越久，但相应的，副作用也就更强烈。

　　露娜扎完针之后大概有160点感知、50点力量和50点敏捷，160点感知可以换算成180秒左右的性奋剂持续时间，也就是三分钟左右。

　　目的地离这里约有一百多千米出头，露娜的速度是80km/h，每针性奋剂持续180s，最多可连续使用十次，问：

　　露娜会脱水吗？如果会，那会脱水多少次？

　　答案是，露娜根本不敢连续扎十针，她怕药效过后自己脑子被【嗨到不行】给烧坏，变成一头只会【嗨到不行】的母猪。

　　五针之后，露娜就感觉身体有点不对劲了，她找了个有遮挡的地方，往地上一趟。

　　“哼……哼……”先是喉咙里发出几声娇吟，然后是无法抑制的呐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喊完之后，露娜吃了点东西，休息片刻，继续上路。

　　感觉整座山脉都变臭了呢。

　　也不知过了多久，可能是一小时，可能是两小时，体感时间大概是两年左右，露娜终于看见那座镶嵌在一面绝壁上的金属建筑。

　　【旧控制塔】

　　“找到了！”

　　露娜眼眶溢出快乐的泪水，迈着发软的双腿，颤悠悠地爬了上去。

　　第一帝国的科技实力堪称神迹，几千年前留下的武器至今都能正常运行，虽说出了点故障，但也在情理之中。

　　露娜想要掌控“天火一号”、“天火二号”和“天火三号”这三个天基武器。

　　以后看谁不爽，先打他娘的一炮。

　　顺着崎岖的山路爬到旧控制塔门前，再钻过勉强供一人通行的通风口，露娜就进入了这座史前帝国留下的科技结晶。

　　然后，然后她傻了。

　　路上没有什么陷阱和机关，里面就一个大大的控制室，但问题是，露娜不认识第一帝国的文字。

　　就算认识，她也读不懂第一帝国计算机里的代码。

　　站在满屏乱码的显示器前，露娜陷入沉默之中。

　　“这写的都是啥？”

　　第一帝国的计算机代码在露娜看来就和“歪比歪比”“歪比叭卟”的加密通讯一样，连说明文字都看不懂。

　　就连键盘都是露娜完全没见过的款式，也不知道第一帝国的人有几根手指，才能按下操控台上密密麻麻的按钮。

　　唯一能看懂的，大概就是全宇宙乃至多元宇宙都通用的数字了，0-9这十个数字出现的频率足以让露娜破译出它们代表的含义。

　　还有一点就是，重要按钮一般都会放在非常显眼的位置，而且还会用各种方法保护起来防止误触。

　　露娜在控制台的右上角看到了一个藏在透明玻璃下的红色按钮，旁边放着一个破窗用的小锤，和一个涂成醒目的红色的警告标志。

　　“希望不会是自爆按钮。”

　　露娜默默祈祷一声，拿起破窗锤，狠狠砸了下去。

　　嘟嘟——！！

　　控制室立马响起刺耳的警报，几个悬浮在空中的无人机不知道从哪个角落里蹦了出来，伸出几根管状物对准露娜，似乎是某种武器。

　　【图片】

　　“叽里咕噜，歪比歪比！”

　　控制室里的喇叭传出冰冷的电子合成音，虽然露娜完成听不懂，但并不妨碍她举起双手表示投降，“别开枪，自己人。”

　　无人机靠得更近，那根管状物几乎到顶到露娜脸上，“咕噜咕噜灵波！”

　　“你说这个谁懂啊。”露娜试图用肢体动作表明自己的意思，但几个无人机完全没去分析她的动作，只有一架比较小的无人机飞到露娜面前，指着露娜的发声器官，然后在显示屏上模拟出嘴巴一开一合的动画。

　　“GKD！”无人机催促道。

　　露娜愣住，“你要我张嘴说话？”

　　“AMD，YES！”无人机似乎很满意，示意露娜继续说下去。

　　“我哪知道要说什么啊。”

　　无人机似乎理解出她的疑惑，在显示屏上画出一个奇怪的符号，然后在旁边放出一堆参照物，让露娜把这个符号用自己的语言念出来。

　　露娜认识这个符号，它在控制室里到处都是：“一？”

　　紧接着，无人机的显示屏上把刚才画面里的所有物品都变成了两个，让露娜再念出来。

　　“二？”

　　无人机很满意，在一和二的符号之间加了一个陌生符号，又在后面加了两个陌生符号，其中一个符号代表的含义是刚才的物品的三倍数量。

　　“1+23？”

　　露娜总算明白了无人机想要做什么，它要根据露娜的发言破译出她所使用的语言。

　　而数学在所有宇宙中都是通用的，或许某个宇宙中1+24，但只要他们的数学足够严谨有逻辑，那别人就能破译出其中所包含的逻辑信息，最后再以数学为起点出发，慢慢构建起对方的语言和文字系统的框架，从而实现破译。

　　于是，一人一机就开始了为期两小时的跨服聊天。

　　无人机给露娜展示了很多遗失大陆上常见的物品，露娜一个个念出来后，它似乎终于掌握了露娜所使用的语言。

　　“嘀嘀……你好，未知访问者。”

　　露娜松了口气，她刚才还以为自己要被射爆了，“你好，请问你是这里的主控AI吗。”

　　“我是V01号控制塔的控制系统，代号‘风’，如果你需要访问我的内部系统，请出示密钥或接受身份认证。”

　　“密钥？”露娜哪有这东西，她想了想，然后小心翼翼的道：“第一帝国消失几千年，你已经没有效忠对象，要不要考虑换一个？”

　　风说道：“很遗憾听到这条信息，但我的程序不允许我做出违反第一帝国命令的行为，请你出示密钥。”

　　“第一帝国放天上的几个卫星武器天天朝地面乱射，已经害死不少无辜人，要不你网开一面，把控制权给我？”露娜蛊惑道。

　　然而，风依旧不领情，“祖宗之法不可变。”

　　如果不是被几个无人机盯着，露娜早就摔键盘了。

　　“醒醒，你的第一帝国早就亡了。”

　　“对不起，没有密钥的访问者不允许进入内部系统。”

　　露娜气急，她付出极为惨重（指脱水）的代价好不容易才来到这里，结果就被一个智障AI给拦了下来，“那有没有不需要密钥就能进入内部系统的方法。”

　　“如果你的密钥不慎遗失，请接受身份认证程序。”

　　“怎么认证？”事到如今，露娜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

　　“请你站在原地保持不动，认证程序可能会给你的身体造成一定不便，请做好心理准备。”

　　话是如此，但智障AI说完之后，没等露娜同意，几个悬浮在周围的无人机就靠了过来，打开腹部机舱伸出几根电线管一样的东西。

　　这些电线管很灵活，能像触手一样扭动弯曲，末端形状也各不相同，有的是吸盘形状，有的是针管，还有的是标着正负信号的贴片……

　　“等等！你不对劲！”

　　露娜吓得大喊一声，连连后退。

　　这玩意，怎么看都是机械X的常用道具吧！

　　就缺一根又粗又大又硬表面还凹凸不平的大铁棍子了。

　　“请接受身份认证，否则你将会被认定为非法入侵者，遭到武力驱逐。”风适时宜的发出警告。

　　翻译过来就是：“小妞乖乖站好，否则爷就不客气了”。

　　无人机射出一道扫描光束，从上至下把露娜扫了一遍，然后把一根细如发丝的针管插进了她体表毛细血管最密集的某个区域。

　　众所周知，人体毛细血管越多的地方就越敏感。

　　“噫！”

　　估计是打了某SOXLAB的原因，那两个末端吸盘状的机械很好地贴合了露娜的身体部位。

　　接着是标有正负信号的贴片。

　　鉴于认证过程太过繁琐，此处省略两万字。

　　“……认证完成，欢迎你，尊敬的第一帝国公民：幽香，由于第一帝国的覆灭，系统已自动将你升级为本系统最高权限持有者。”

　　露娜的大脑迷迷糊糊，听到幽香两个字，她有些犯傻。

　　你验的是露娜，和幽香有啥关系？

　　露娜低头看了眼身上这件把自己全部包裹起来的连体紧身衣，心中顿时明悟。

　　怪不得都说女人如衣服，原来如此。